虞凝瑶仍在受刑中,剧烈的疼痛传遍全身让她所有集中力都在逐渐涣散。握紧了双拳,强忍住泪水涌出,太监们打累了停了一下手才算是清净了一会儿。猛地吸气呼气,竟是让她听去了刘莫二人的细语。身子一颤,她们竟然要这样对付自己!不行,自己不能死在这里!
寒鸦悲鸣,月色凄然。冷风不知从何处窜来,虞凝瑶不自觉缩了缩身子。蜷缩在角落里,囚犯们的凄厉哭喊声让自己心里猛然一抖。浑身都好疼,还在淌血。不敢乱动,怕引来尘埃导致伤口溃烂发炎。脑子越来越不清醒,难道自己真的如此命薄。
“凝瑶!”萧静筠的声音出现。
“静筠!”虞凝瑶立刻爬过去,但是撕裂开了伤口又是一阵剧痛。
“天啊,他们居然对你怎么办,我什么都做不到。”萧静筠看着虞凝瑶伤痕累累竟是流出了眼泪。
“静筠,别哭!我没事!”虞凝瑶擦拭着她脸上的眼泪。入宫几日,竟还有人前来探望她已然够欣慰。
“他们怎么能这样子对你我要去告诉许尚宫!”萧静筠握紧了虞凝瑶的手。
“别!你现在去只会增添不必要的麻烦!这笔账我自会记下日后慢慢再算!你现在且需帮我做一件事!”虞凝瑶制止了她,说话开始变得费力。
“什么事?”萧静筠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慌乱。
“拿着这个帮我交给门卫,让他们帮我去徐离王府找徐离王来救我!我听到了莫倩倩跟刘司制说要制造假供词给许尚宫,这样一来我必死无疑!三皇子不在宫中能救我的只有王爷了!静筠,你一定要帮我!”虞凝瑶脱下徐离王送给她的手镯放在萧静筠手上。
“这个我,我会帮你的!你等着!”萧静筠面露惊色,但是也只是一晃而过,随后便立刻离开。虞凝瑶将她一瞬的变化尽收眼底,但是此时已无暇顾虑那么多。靠在墙上,听天由命。
萧静筠拿着手镯来到了御花园一处假山后,天已然黑透,偶有侍卫走过,剩下的便是宁静。止不住心绪骚乱,眉头紧紧皱着却也直道无奈。
“静筠。”低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王爷吉祥。”萧静筠闻得声音便立刻将手镯藏于衣袖内,转身嫣然一笑,福身行礼。
“恩”陆友泰淡淡回应了一声,双手背于身后,抬眸望月。
“王爷愁容满面可是有何事?”萧静筠见陆友泰面容多了几分憔悴便是敛了笑意。
“父皇派了三弟去临江,大可看出其意。本王虽已封王,但是这恰恰不是何好兆头。”陆友泰抿了抿唇,虽然是第一位封王的王子,战功显赫但是足以证明太子之位皇上是无意传给他的了,陆友泰不禁心出恨意。
“静筠会尽快取得三皇子的心,只是那虞凝瑶…”萧静筠略有犹豫地看了一眼陆友泰。
“本王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陆友泰眼神忽地一冷,看的萧静筠直打颤。
“是”
“你可以回去了,休得让人怀疑。”陆友泰转身欲走。
“王爷且慢!这是虞凝瑶托静筠给王爷的。”萧静筠思量几分终是将手镯拿出递给陆友泰。
“她怎么了?!”果不其然,陆友泰一见手镯神色便是变得紧张起来。
“三皇子送其的金牌被他人发现,许尚宫怀疑金牌的来路便是将其关进了浏绛阁。刘司制动用了私刑而且听说还要造假供词,然后”萧静筠并未有说下去,看到陆友泰的脸色由黑到白再变得无比阴沉便是决定不再说话。
“那帮婢子本王看是活腻了!”陆友泰低声似是怒吼,听着萧静筠的话心里猛地一颤接着便是疼痛蔓延,紧紧握住镯子抬脚便跑向浏绛阁。
谁的悲鸣在耳边回荡,舔了舔干枯的唇,虞凝瑶乏力地抬眼望着高处的小窗,月光洒如,空气中的尘粒细小凝结。嘶哑凄厉地寒鸦叫声让人莫名恐惧,即使千叮咛万嘱咐自己不可以哭,但是眼泪还是从眼角慢慢滑落。
想念从前,想念自己拿着枪的英姿飒爽,想念自己温暖的床,想念自己唠唠叨叨却无法割舍的爷爷。想念平白无故多出来的亲人,想念将军府,想念那个21世纪,想念为了追小偷在街上跑的日子。想念那个,温润如玉的王爷,想念那个,欺了自己但是却对自己非常好的皇子。二十年来从现代到古代的所有回忆都在脑海里盘旋,不禁自嘲,人是只有到死的时候才会回想当初其实是多么美好的吧。
脚步声急促响起,浏绛阁再次嘈杂开来。虞凝瑶拖着无力的身子靠近牢门,是有人来救自己了吗。带着期许,等到的却是托着盘子的宫婢还有尾随的刘司制与莫倩倩。
“奉皇后娘娘懿旨,宫婢虞凝瑶因盗窃三皇子名号金牌罪行恶劣,故赐白绫一条,毒酒一杯。怎样,你可还有何话说?”刘司制宣读着皇后的诏令,完毕后走到虞凝瑶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我刚进宫,你们居然就为了除掉我使出那么多计谋。如此来说,我还挺厉害的。”虞凝瑶只觉得心像是被撕裂一般。看着那白色的绫缎,那酒壶,眸子里的光顿时黯淡了下来。似是失去了焦距般,清冷的笑开声。
“牙尖嘴利。但是你以后可就再也没这个机会了!你是自己动手还是我找人送你一程?”刘司制食指微出,挑起了虞凝瑶的下巴。
“呵,你们可有想过用这样子的手法陷害我,弄死我之后我爹会怎样?”淡然相望,轻描淡写已然成为了最后的挣扎。
“哼,别拿你雄厚的背景来压我们!这可是皇后娘娘的懿旨,何况证据确凿量你爹亦不会做出甚愚蠢的行为!”莫倩倩冷眼望来,眉宇间满是傲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