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
两人正你一嘴我一句的议论,突然一名狼狈的中年人跌跌撞撞的被推了进来,接着一柄寒光闪闪的长剑架在了中年人的脖子上,推着他一步步的往里走去,随后一名全身笼罩在黑衣里的神秘人缓缓走了出来。
“是,是来救我们的……”琉菲大喜,她认出这人的装扮,竟是安翰朗的手下人,而那名黑衣人看到琉菲的那一刻,蒙在黑面下的脸露出了放心的神色,又看了眼略微镇定的安翰敏随即命令中年人“打开牢门。”
中年人刚一犹豫,锋利的剑刃就切进了皮肤一寸,疼的他哇哇叫喊,鲜血直流,再不敢耽搁快速的走到一处密闭处,按下了机关按钮,两扇铁闸门缓缓打开。
安翰敏与琉菲都走了出来。
“谢谢你们。”琉菲由衷的看着持剑的神秘人。
“不客气。”神秘人微微额首。
咦?听声音有点熟悉呢?琉菲正疑惑着,为首的黑衣人对手下之人使了个手势,接着就有四名黑衣人走到安翰敏身前,恭敬的额首:“为了安全起见,请跟我们离开。”
安翰敏似乎想到了什么,先是一惊,随即释然,露出无奈一笑跟着黑衣人而去。
“等我一下……”琉菲随后就要跟去,却被那名为首的黑衣人拦住了身形。
“你不能去。”坚定的语气让琉菲一怔。
“为什么?”随即秀眉微微一挑,疑惑的看着他说“萧明?是你吗?”
中年人不是别人,正是被尚毅然关禁闭的罗管事,今日敌袭时正巧将他从密室里揪了出来,此时见神秘人与眼前这个总坏他事的女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话,他心底砰砰的跳了起来,这是最好的时机,若是劫持了这个女人也许自己就有一丝活命的机会。
罗管事不傻,知道前朝的老巢被围剿的罪魁祸首定是那一直在暗中与他们作对的安信王,而眼前这个女人似乎是安信王所看重的……
罗管事贼兮兮的眼珠上下乱窜,缓缓的挪动身子脱离颈上的利刃,慢慢的靠向琉菲,准备给以雷霆一击。
殊不知被特殊材质蒙住了眼睛的萧明虽然看似是在面对着琉菲,但是眼睛早已盯着了他的一举一动,萧明冷笑,突然先发制人,左手猛的将琉菲的身体拉到自己怀中,右手亦是快速出击,稍一用力,便传来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噗嗤……
下一刻,诡计丛生的罗管事身首异处……
鲜血四溅,罗管事凸瞪着眼睛的头颅坠落在地,竟是死不瞑目。
琉菲一惊,似是意识到了什么,挣扎了几下想起身,但萧明那左手却轻轻的按住她的脑袋靠在自己的怀中不让她乱动,免得看到不该看的。
“你……杀了他?”她颤声问。
“是他想伤害你。”淡淡的一声回答,一手蒙住她的眼睛,带着她快速的离开了地牢。
地牢的天棚之上,一身白衣胜雪的闲毅男子低垂着头,透过天窗将这一幕看得真切,直到两人离去,深邃的黑眸内消失了她的踪迹,低叹一声,闲毅男子苦笑着转身,眼中是止不住的忧伤,顺着暗室的密道缓缓的离开了大宅。
这,也许就是最好的结局吧,珍重,曾经让我心悸的女子……
不相见,不说再见,你的心底许是还有寸地为我而留……
风雪漫天,寒入骨髓,尚毅然绝望的从半空跌落在地。
前方,一身灰衣神骏的男子缓缓走来,绝美的琥珀色黑眸看着他泛着一丝惊讶,但转而就被冷笑,戏谑所代替。
“我没想到,竟会是你。”好听动听的嗓音缓缓说道。
“你不错,周旋了这么多年,今日还是栽在你手里了。”尚毅然勉强着从地上站起来,止住摇摇欲坠的身体。
“想杀我,越国招亲大会上的机会那么多,你为何不动手?”尚毅然没有说话,只是任命般的看着他。
唇角噙着一抹阴冷,安翰朗缓缓靠近他。
“要杀要刮随你便,但我绝不会让你有机会折褥我。”拼着最后他还在保明哲,希望不被折褥?可能吗?
“不想被折褥,你大可自杀,放心,我不会阻拦。”安翰朗笑看他,轻松至极。
尚毅然蹙眉。
“若是没有自杀的胆量,那你就任命吧。”面色幽冷,安翰朗快速的探出一手向他抓去。
尚毅然没想到他如此行事雷厉风行,说动手就动手,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抓了个跄踉。
就在这时,远空传来一声破空之响,安翰朗敏锐的发觉一丝危险,身形下意识的一闪,噗、噗、噗……三根飞速并行的箭矢猛的插进了他之前站立的雪地里。
安翰朗面色一寒,又一次飞快闪身,仍是三根来历神秘的箭矢飞射而来。
“什么人?畏首畏尾的,还不快快现身!”安翰朗勃然大怒“仅会放暗箭的卑鄙小人。”
正沉声喝骂着,紧接着一道来历不明的紫色残影飞速在其身旁略过,安翰朗察觉危机下意识的闪身,而再转转头时尚毅然已不见了踪迹。
劫人?安翰朗大怒,二话不说掠身向紫色残影追去。
三息之后,安翰朗拼劲全身气力追到一里之外,但那紫色的残影已不见了踪迹,空荡荡的天地间只有茫茫白雪,隐隐的,一声苍迈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安翰朗蹙起眉头,手下拳头紧紧攥着,骨节青白代着他心底极力抑制的愤怒。
此人来无影去无踪,到底是修的何等功法?他看不透,亦知自己不敌……
这一突变来的骤然,他没有任何应对措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尚毅然被人劫走。
怫然转身,阴阴的对着手下秉立阁的众人说:“打道回府。”
“遵命,阁主……”众人都看出了阁主的愤怒,没有人敢大声声张,都小心翼翼的跟在其后离去。
这一仗,打的不漂亮,不完美!安翰朗心底摇头,暗叹,此患一日不除就一日难得安宁……
翌日,天下哗然,安国朝中一半以上的文武大臣携九族成员共千余人,皆被推上了斩首台。这注定是一个血流成河的场面,注定是被全国百姓铭记于心的日子。
叛国,就是要诛九族的下场,无论男女老少,无论青年女俏,只要与其沾边带故的都要死,孩童哭号,妇人哀嚎,男子不甘的嚎叫响彻天地。
但,安皇注定是铁了心要铲除这群逆党,对这哀呼不闻不问,面色幽冷的坐在尚未,俯视着斩首台上的众人。
大雪纷飞,冻人的人们身体僵硬,但仍无法打消在外围观刑的人们,刑场被堵得水泄不通,围观着排出了十里八街,但都是鸦雀无声,没有大声喧哗的。
午时一刻,安皇随手扔下一个写着“斩”字的令牌,数百名侩子手同时喝一口烈酒,噗的一声喷在了寒光凛冽的砍刀之上,面色萧然的缓缓走到犯人身前,手持锋利的砍刀高高举起,然后在无数声低呼,与求饶之声中人头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