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白玉太喜欢琉菲傻傻的样子了,他忍着笑,板着脸问道:“所以,你是想死还是想活?”
“啊?”连着三个“啊?”除了这个,她似乎已经不会说别的了。
又,又逼婚呢?琉菲暗暗吞了口口水,顿了顿,琉菲壮着胆子又道:“陛,陛下,您看,这哪是您的龙榻啊,就是一间普普通通的小屋嘛……那榻……哪有您皇宫里的那么金贵啊,充其量就是块木头板,咱……呃,再怎么说咱也有过一杯茶的交情,能不能……通融一下?放过小的吧……”
琉菲现在非常的肯定,他就是在公报私仇,同时她心底开始懊恼任贡新,这家伙费劲千辛万苦把自己从虎穴里救出来,好端端的怎么一觉过后自己就又被送入狼窝了?
可是……贡新哥哥不是那样的人啊,难道这期间有什么隐情?一瞬间,琉菲那颗严重超负荷的小心脏乱成一团。
越白玉摇了摇头,非常坚定的说:“朕是个有原则的人,金口玉言怎可自相矛盾?你只有两个选择,是死?还是当朕的妃子?”
“……”琉菲哭丧个脸:“皇上……强扭的瓜不甜,你再怎么爱慕我也不能这样啊……”
“……”这回轮到越白玉无言了。没想到这家伙的神经这么坚韧,难道我演的不像?她以为我在和她开玩笑吗?
“来人呢!”越白玉突然冲着门外大喝一声。
“是!”有侍卫应道,推门而入。
琉菲艰难的吞了口吐沫,看着那两个五大三粗满脸杀气的大汉她就腿肚子打转……
“将她给……”
“别……我,我答应就是。”琉菲慌忙抬手制止越白玉接下来的话:“都听你的,我还不想死呢……”
越白玉心底都笑翻了,但仍板着脸,装作一副满意的样子点点头,侍卫两人互看一眼,然后在越白玉的示意下莫名其妙的关门退出去了。
逼婚,靠!又逼婚,这回不是王爷,是皇上……
难道我琉菲真的那么惹人爱吗?大家都抱着得不到我就要毁掉我的心态谈恋爱吗?会不会太极端了?哎,算了算了,好汉不吃眼前亏,先迎合着,等找到机会在逃走就是了……琉菲心底自我安慰着,想得很美。
“来吧爱妃,替朕宽衣。”越白玉坏笑着道。
呜呜呜,原来又是一个腹黑男,干嘛长的那么君子啊……罪过啊罪过,又要亵渎完美男子的身体了,琉菲眼泪汪汪,楚楚可怜的走上前替他宽衣。
一顿手忙脚乱之后,越白玉穿着一身玄纹云袖的水蓝长袍走出来,然后又吩咐了两名侍女进来,强势的替琉菲换了一身柔软丝绸的彩蝶云衣,梳一个飘毅轻灵的云髻。
换了女儿身,就如同变了一个人似的,看着她突然柔柔弱弱的模样,越白玉眼前一亮,原来这是一个隐藏在杂草深处的水仙花啊,竟如此艳丽芬芳,为何从来都没有发现?
“好。”越白玉只说了一个字,代表他的赞赏。
琉菲别别扭扭的走了几步,然后一脸苦笑,好久没有穿这么版人的衣服了,还真是麻烦,一层一层的缠裹,幸好现在入冬了,要是夏天,非热死不可。
“皇兄,好了没有?我们该走了。”越天仙子的声音在门外催促着。越白玉含笑的揽过琉菲的芊芊细腰,向外大步走去。
“这是谁呀?”越天仙子诧异的望着琉菲,然后表情变了变,越看越震惊,最终越天仙子不敢置信的喊道:“鸡窝头?”
鸡,鸡窝头?我倒……
琉菲一个趔趄,险些晕倒,她这么绝色的美人,连越皇都为其痴迷的倾国倾城之色竟被人说成鸡窝头?琉菲的心严重受到了摧残。
随后拿自己和越天仙子比了比,琉菲最终无奈的叹了口气,认输了。
此时琉菲的心底开始犯糊涂,这个越白玉到底看上我哪点了?天天守着这么个天仙妹妹,比自己的姿色那是强百倍,她怎么就会看上我了呢?
琉菲愁苦不解,但是逃走的心已经大大增加。
“天仙子,皇兄只想让她明白,不管她是奉了谁的命而来,想要从这里得到什么消息也会,或是另有目的也罢,如今她都已经没有回头的路了,最好不要做什么傻事。”越白玉浅然淡笑,瞥了眼沉默的琉菲。
“哥哥的意思……她是叛徒吗?”越天仙子惊讶的道:“那你还把她留在身边?对了,你不是说她是雍海哥哥送来的吗?”
九幽子那萧条的身影背对着安翰朗,一动不动的站在荷塘边上,一身儒雅的灰色长袍纤尘不染,微凉的秋风撩起他墨黑的碎发,微微露出发根处的一丝雪白,就算他掩盖的再完美也经不住岁月的蹉跎,仍旧迟暮。
安翰朗收回了视线,微微垂眸,苦涩一笑,因为早晚有一天他也会如此。
在安翰朗的记忆中九幽子不但是一个妙手回春的医者同时还是一个无所不能的大先知,他青年的时候就以上通天论下知地理的神奇大学术而被先皇重看,重用,是随着父皇打下江山的军师,是安国最锋利的一枚利刃,也是他幼年的启蒙老师,是他的夫子,安翰朗对九幽子的感情很复杂,可谓亦父亦师。
后来先皇过世,他将皇位又让与皇兄之后,皇兄让他观天测,何时可以攻夺天下四国,对于年少的皇兄心血来潮的提议九幽子严重否决,且教训了皇兄的无知,因此他就被皇兄一气之下逐出宫去,自从安国失去了那一枚利刃后开始被邻国窥视,这么多年来皇兄一直都活在懊悔之中,现在安国可谓四面楚歌,外有祸患,内有叛贼,他每日都在心惊胆战之中过来的,安翰朗有时候想一想还很可怜他,为了那一把龙椅,他可谓心力交瘁……
回忆如同藤蔓般延长下去,安翰朗脸上越发苦涩,抬起沉重的步伐,缓缓的走到荷塘边缘,与九幽子并排而战。
“夫子……好久没有这样唤过你了。”安翰朗声音柔和,唇角噙着一抹微笑,琥珀色的眼眸淡淡的望着荷塘中的那一朵纯洁的水莲花。
“王爷,什么时候闲下来了就陪老夫去一次先皇的陵墓吧,老夫想念先皇,要去祭拜祭拜。”九幽子视线飘渺,望之极远的虚空。
“是啊,是许久没有看过父皇了,他老人家孤独的睡在那里,一定很冷清吧。”安翰朗声音颤动,许久以后只是叹息一声。
九幽子回眸看了他一眼,心底已有了打算。
“王爷,你和小徒谈的如何?”九幽子问道。
“令徒的要求我已经尽力满足他了……只是他要离开夫子你,夫子难道舍得吗?”
“大鹏展翅,总有翔飞的一天,老夫的羽翼已无法再护住这只幼雏,以后还望王爷多多劳心,待楦儿的身体旧疾痊愈了王爷便将他送走就是,老夫不希望楦儿也被卷入皇宫的复杂纷争之中。”九幽子语重心沉的说道,没有丝毫的避讳,因为他知道,安翰朗既然唤了他一声夫子就定会念及当年的教导之恩。
“夫子放心。”安翰朗点头,就要转身离去。
“王爷,老夫还有一事要说。”安翰朗闻言顿足:“夫子请说。”
“王爷可听过白云曦?”安翰朗闻言一怔,没想到九幽子会突然提及这个人,沉吟了片刻,安翰朗点头道:“有所耳闻。”
“那对于白云曦生前发现的密藏之地王爷应该也知道地点所在吧?”
“夫子的意思是……”
“白云曦?”琉菲诧异的看着越白玉:“你的意思是,现在要我跟着你们去盗墓?”
“盗墓?你怎么说的那么难听?”越天仙子坐在高大的骏马上不乐意的看着琉菲纠正道:“我们现在是光明正大的去挖掘,我们有钥匙,有钥匙的就叫做取,不叫做盗!”
琉菲撇撇嘴,说来说去反正不是你们的东西,现在去取就是叫盗!叫偷!
“这个白云曦到底是什么人啊?”琉菲不解的看着坐在枣红骏马上的越白玉。
“你没听过白云曦的事迹吗?”越白玉好笑的看着琉菲瞪着圆圆的大眼睛,一副懵懂的样子。琉菲闻言摇了摇头,随后就遭到了越天仙子无奈的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