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来,刚刚那是多么好的一个机会,竟然……哎……
“宜儿,休息了今晚我就送你回家去吧,现在外面不安全,你一个女孩子不方便。”还不待琉菲张嘴。任贡新就郑重的打断她的反驳:“不许拒绝,不许反抗,难道你忘记了这次的事情了吗?”
“可是我根本不知道那些人是谁,我也不知道我得罪了谁,也许只是误会?他们抓错人了?”琉菲抱着侥幸的心里。
“抓错人了?你当自己的生命看做儿戏吗?”任贡新不悦的道:“你要是还当我是你的哥哥就不要拒绝,必须回去。”
“可是……回去不是又要嫁人?还有尹老头……呃,我爹,她说不定要怎么罚我呢……”
“本来就是你的不对,回去像伯父磕头认罪便是,至于嫁人,短时间内不会再发生逼婚的事情了。”
“真的?你保证?”
“嗯。”任贡新笑着,如往常一般宠溺的摸摸她的头,手指有意无意的在她头顶的百汇穴上轻按了几下。
“那好吧,听你的……”琉菲傻傻一笑,完全迷醉在了任贡新犹如光明天使的外表下。
突然觉得好累,眼睛干涩,脑袋也沉沉的:“我好晕啊……”
“……很快就会不晕了,宜儿,闭上眼睛,休息一下吧。”随着他的话,琉菲果然安静的闭上了眼睛,神情略微木讷,如同被人摆弄的木偶一般。
“宜儿,你可知道翰朗的真实身份?”任贡新试探的问道。
琉菲木讷摇头。
“宜儿,那你知道安翰敏的身份吗?”
琉菲依旧摇头。
“宜儿,你认识一名白衣少女吗?长得很灵动,很漂亮,在越国的客栈,你曾救过她一命,你还记得吗?”
沉默了一会,琉菲点头,任贡新这才露出一丝微笑,继续问:“那她可给过你什么东西让你保管?”
琉菲摇头。
“没有?”任贡新顿了顿,沉思片刻继续问:“那次分开以后,你们可曾又见过面?”
琉菲点头。
“什么时候?在哪里?”
“越国公主招亲的当日。”琉菲纳纳的回答。
“你再仔细想想,她真的没给过你什么东西?”任贡新不死心,继续追问。
琉菲沉吟了一会,似乎真的在仔细思想,片刻后她摇了摇头。
任贡新闻言沉默了一会,最后叹息一声,抬手在她眼前一拍,琉菲浑浑噩噩的醒来了。
“贡新哥哥,刚刚我们说到哪里了?”琉菲晃了晃小脑瓜,甩掉脑海中的浑噩:“好奇怪,脑袋昏昏沉沉的,好难受……”
迷幻术用的时间若长,对被害人的伤害就越大,这是第二次对她用了这个手段,任贡新本意不是针对她的,所以他心底对琉菲有愧疚。
“可能是太累了,别想了,早点休息吧。”任贡新宠爱的摸了摸她乌黑滑顺的发丝,像个大哥哥,又像个长辈一般看着她。
“好吧。”琉菲嘟嘟嘴,然后就着床榻躺下来,对任贡新很放心的一笑,就这样闭上了眼睛。
芙蓉出水,耀如春华,似乎就是在形容此刻的她吧,少女完美初熟的身材透漏着无限的诱惑,虽然隔着衣衫,但仍旧婷婷婀娜,美不胜收。
没有察觉到他的视线,她似乎真的很疲惫,很累,沾到枕头就睡着了,安静的犹如一朵水莲花,静静的绽放着,不知不觉中已过去了十六个年华……
任贡新的脸上荡起柔情,拉过被褥替她掖盖在身上,静静的坐在他的身边,安静的看着她熟睡的睡颜。
她变了,任贡新知道,虽然仍旧是那张如花朵般美艳的面孔,虽然仍旧是那个柔柔的声调,但是他真切的感受到她的改变,这一切,似乎都要从去年的冬天说起。
自那以后,她就像变了一个人,曾经柔弱的,楚楚可怜的尹素宜变的活泼开朗了,懂得了对讨厌她的人怒目而视了,懂的维护自己不受伤害了……曾经对他淡淡的,若即若离的态度也转变了,不过任贡新永远不会忘记,在她大病初愈的那一天,他前来探望时,她的那句疑问……
“你是谁?”她认真的说。
夜已深,灯台上的烛火已燃烧的残余不多,火光微弱,晃晃的照耀着屋内。
任贡新微微欠身,在琉菲光洁的额头上浅浅一吻,熟睡中的琉菲像个小孩子一般,翻了个身,找了个舒服的角度缩在被子里,懒洋洋的很舒服的样子。
任贡新眼中露出温柔的之色,替她掖好被子,又看了她一会,这才起身准备离开。
然而就在他转身的那一刻,烛火忽的一下熄灭了,屋内顿时陷入黑暗之中,任贡新眉头微皱,警惕的喝了一声:“什么人在那里?”
他深邃的的黑眸紧紧的盯着对面的墙壁,在哪里,不知何已站了一个黑色的影子,光线太暗根本无法瞧清面孔,只见那人闲散靠在墙上的姿势,似乎已来多时,但他却丝毫未觉……任贡新的神经一下子绷紧了起来,手掌缓缓的缓缓的攀上剑柄。
“你在紧张什么,我要想杀你,你早已死了百次。”那人冷冷的声音嘲讽的道,随后支起身子,缓缓对任贡新走来。
神秘男子的这番话,任贡新深有同感,但在敌友未分的情况下任贡新仍是谨慎自首,这人如此神出鬼没,悄无声息的来,想必在功力上要超出他许多,如此一来,他更应该谨慎。
任贡新拔剑挥臂,剑尖直指神秘人的喉咙处,任贡新喝问:“你到底是什么人?深夜造访所为何事?”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冷冷的声音似笑非笑的说,任贡新怫然不悦,正与出口,突然,一股巨大的冲力猛的袭来。
事发突然,太快了,任凭他的速度不下于人,但在这人的面前却根本没有一丝反应的时间,眼见一个不明物体击中自己的胸口,竟然无力躲闪。
随即他一声闷哼,喉咙一甜,身子跄踉后退。
这期间,神秘之人如一阵风般诡异的从他身前一闪而过,抱起床上的琉菲飞速夺门而出。
任贡新大惊,直到此时他才反应过来,这人根本不是冲着他来的。
“站住!”任贡新大喝,跟着追逐出去。如此同时,府宅内的人皆被惊醒,疾奔出来时只看到任贡新一身夜行衣追逐着一个身影飞快离去。
神秘人在半空飞速掠行,根本没有将后面的任贡新当做威胁,只是几个闪身便拉开了两人的间距,正在冷笑间神秘人突然眉头一皱,猛的低头查看。
只见怀内横抱之人如一条软若无骨的毛毛虫一般,在他胸口拱来拱去,试图寻找一个舒服的位置依靠,最后一头钻到他的臂窝里,嘴里还不满的溢出哼哼呀呀的声音。
幽冷的目光盯着琉菲,眉头皱了皱,但却没有出声惊醒,而是颇为不自在的收回目光,加快了速度。
任贡新捂着隐隐作痛的胸口,追逐了千米,最终失去了那人的身影。
飘毅的身影缓缓落在一见瓦房之上,恼火的视线焦急巡视,却没有那人的丝毫踪迹。琉菲就这样在他眼前被带走,任贡新不由脸色铁青,紧攥的拳头压迫的骨节咯咯作响。
安国皇城下的一间古宅,一个黑色身影掠身从窗棂闯进一个房间内,窗棂撞击发出微弱的声响,一瞬间,谨守在房外的十几名便服武士闻声也冲了进来,见一个黑色影子直奔床榻而去,武士们勃然大怒,纷纷拔剑冲了上去低喝一声:“大胆,是什么人?”
“护驾,快护驾……”
“都给我滚出去。”黑色影子声音极为不悦,抬起一脚狠狠的踹在了第一个冲上来的武士身上,那个粗壮的武士愣是被踹的趔趄一下跌了个跟头。
这声音……貌似很熟悉,武士们愣了一下。
“发生了什么事?”床榻之上的人坐起身,慵懒的声音询问道。
烛火被一个武士点亮,微弱的灯光缓缓的照清了屋内的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