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在给谁打电话?”看着萧辰挂断电话进来,顾思暖探头往外瞧一瞧,装作不知道的样子。
萧辰面色冷冷的看了顾思暖一眼,“俞曼。”
“咦?”顾思暖质疑了一声——萧辰怎么这么诚实?于是她顺势问道:“她打电话做什么?又要找你撒撒娇,卖卖萌?”
萧辰冷着脸走了进来,他站在顾思暖床前看她,虽然脸冷,但眼神却不凶,反倒是幽静的像湖面一样,平静无波:“俞曼刚才跟我说,有人爆出了我和她同进同出的照片。”
“你还做过这种事?”顾思暖既惊且诧的笑道:“你是来跟我坦白的吗?”
萧辰幽冷的眼睛就盯着她,没说话。
半晌,他才叹了一口气,垂下眼睛:“我孩子以后的母亲,只会是你,也只能是你。”
说的没头没尾的。
顾思暖的脸色却忽然煞白,她误会了萧辰的意思,颤着声音,就问他:“你什么意思?”
萧辰却不解释。他摇摇头,转身离开里间的病房,边走边说:“好好养身体,我还想让你给我生个我们俩的孩子。”
顾思暖咬着嘴唇紧紧抓住床栏,大声问他:“你做什么去?!”
“——去看看俞曼。”
“萧辰——”顾思暖一把将床边的木质艺术花瓶摔在了门上。
顾思暖心绪不平,那一重物砸在门上,萧辰没回头,却引来了护士。
两个值班护士急急忙忙的推门进来,看见顾思暖面色阴沉的坐在那里,两人对视一眼,就上前劝道:“您现在不宜情绪过度激动,您得为了孩子着想啊。”
顾思暖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缓和了情绪,才对那两个护士平静道:“好的,我知道了,谢谢。”
眼见顾思暖一副不想多说的样子,两人把地上花瓶捡起来,就悄悄出去了。
临关上门,顾思暖听见其中一个护士,对另外一个,声音特别小的说了一句:“你还记不记得,上次,就是她……”
顾思暖猛地攥紧了拳头。
她现在已经成了一个笑话。
顾思暖闭上眼,觉得她心中一片荒凉。
因为前一天的激动,第二天妇科的大夫又给顾思暖开了几项检查。顾思暖经过一夜的平复,倒是已经平静了不少,这会儿也安安静静的听医生的话去做检查。
检查做到一半,她正在一项检查到另外一项的路上,手机就来了电话。
竟然是许久不见的沈之岩。
她想了想,还是接了起来。
“喂?阿岩。”
“你怎么又住院了呢。”沈之岩的语气特别无奈,他说:“我在你病房门口,护士说你做检查去了。可是我一会儿还要赶公司的一个会议,看你一眼,我就走——你现在在哪儿?”
顾思暖拍了拍前面引路的那位的肩膀,示意她停一下,就对沈之岩说道:“我现在,在……唔,你在病房门口等着我吧,我这就回去。”
正好,她也有事要找沈之岩说。
那导医听了她的话,拿出移动信息端看了看,倒也点了点头,给她引往病房走。
顾思暖一边跟着走,一边和沈之岩说话:“……嗯,没什么大事儿,就是有点……怀相不稳。医生说让我多休息就好了。”
“嗯,真没事儿,我住进来就是……图个心安么,你别担心。”
两人一路说这话,顾思暖就坐电梯上到了十一层,正看见沈之岩还一身西装大衣,斜着身子靠在病房门口,那长腿那风姿,跟个男模在那拍广告似的。
顾思暖忍不住笑笑,冲电话里:“抬头。”
沈之岩抬起头,远远就见到顾思暖一身病号服冲他招手。他笑着收了线,迎了过去:“要不是时间太紧,想看看你,哪儿能打扰你看病啊。”
顾思暖对那导诊道了声谢,跟他一起往病房里面走,一边笑道:“行了你,看什么病,都说了我没事……哎对了,我有事儿要问你呢。”
沈之岩给她推了门,一边:“嗯?”
顾思暖问他:“我问你啊,周蓦然和周蔚然两个人,不是一个妈妈生的吧?”
“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沈之岩笑道:“确实不是。周蔚然的妈妈是一个外国女人,是周家老爷子的情妇。”
顾思暖若有所思的问道:“所以,他们两兄弟的关系是真的不好?”
“也不能……这么说吧。”沈之岩想了一下,“反正就是……毕竟不是亲兄弟,老爷子年纪越大,又越偏心,觉得自己对不起周蔚然这个小儿子,就……你懂的吧?”
正好到了病房,顾思暖拨了拨头发,顺手拿起桌子上的皮筋把头发扎起来,一边说:“我知道。那这么说,周蓦然就有理由……”她最后一句话,越说声越小。
沈之岩没听见,问了一声:“嗯?”
“没什么。”顾思暖笑了一下,抬头对沈之岩俏皮的说:“看也看过了,你还有事,就不留你吃饭了吧?”
也许是没见过过河拆桥的这么明显的,沈之岩苦笑了一下,揉了揉顾思暖的头顶,轻声叹道:“你啊,也总想着点儿自己的身体,有什么事情和我说,我能做的就帮你做,我也不能做的,你想也没用,对不对?”
顾思暖不乐意的说:“你瞧不起人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