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是敌是友
2017-02-22 作者: 畋行四海
第86章 是敌是友
他呷了一口茶,慢悠悠地说道:“一般来说,采取这么突兀的方法来传递消息的人,一定要确保获取对方的信任,至少要让对方感觉是自己人,最好有什么东西能够表明身份等等。否则的话,如果对方对你的消息置之不理,那岂不是白忙活?所以,我就觉得,是不是这支箭上有什么文章。也靠着这些年闯荡江湖的经验,我一掂这箭,就觉得有问题,所以就仔细地看了看。这一看,还真让我看出了名堂。”
他拿起那支箭,用两根手指捏着箭杆的中部,用另一只手的手指轻轻一弹箭杆,对我们说道:“我首先知道的是,这支箭,里头不是实心的。很快,我又发现了在箭头上有一些肉眼很难看得出来的小槽。这箭头做得很是讲究,你光用看的,是看不到这些细小的沟槽的,得拿手摸,才能勉强感觉到它们的存在。这些设置,本来的目的是为了加大这支箭的杀伤力的:这支箭若是射中了人体,那么人体内的血就会源源不断地通过箭头上的血槽,再通过箭杆内的细管,通到箭尾,由箭羽处流出体外。着就相当于在人体中插了个管子,不断地给人放血,以达到杀伤敌人的目的。”
他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这支箭的蹊跷之处,就在于箭头之上的血槽,做得十分复杂,不像一般用的是效率最高的直线型,倒像是印章一般弯弯曲曲。所以,我才想出了刚才的办法。结果还真如我所料,写这张纸条的人,看起来和你们华家,有着什么渊源。”
他又拿起这张纸条,指着上头的字迹,对大家说道:“所以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赶紧弄明白这两句话是什么意思,也许破译了这些,对方的身份也就弄清楚了。”
薛忠不愧是老江湖,虽然体壮如牛,却也心细如发,连这么隐秘的秘密都能够被他给找出来。光凭这一点,不要说我,就连原本并不怎么服气的花少都对他深感钦佩。这小子对着薛忠竖起了大拇指,连道了三声佩服,搞得薛忠又有点不好意思了,挠着脑袋呵呵地笑着。
可是写这张小纸条的人的身份,目前还是个谜。我们只是知道,他用了一个“华”字来表明自己不是来自敌对的阵营,但是他跟华家,究竟有着什么样的渊源,我们还是弄不清楚。
所以这一天剩下的时间里,我们一行人都在不断地猜想这张纸条上的那两句话,究竟是要表达些什么。这个人花了这么些功夫,爬上学校的后山,其目的仅仅是为了传递这两句话给我们,由此可见这些话一定十分重要。可是这两句话写得实在是太莫名其妙了,光从字面上,我们实在是参不透其中所隐藏的意思。
花少甚至想了许多的法子,比如说在纸上涂碘酒。然后他又切了个柠檬,将汁涂在纸条上。他甚至还冒着整张纸被烧掉的风险,这张纸条拿到火上去烤等等。各种靠谱的、不靠谱的招他都试了一遍,结果还是什么也没有发现。到最后,他把那张纸条朝茶几上一丢,气呼呼地点了支烟,一个人缩在吧台的椅子上生他的闷气去了。
阿雄、巧巧和薛忠则比较倾向于研究那两句话字面上的意思,会不会是有什么隐晦的谜题在里面。他们在那讨论来讨论去,什么藏头露尾,什么谐音会意等等的,甚至于阿雄直接上网搜索“猜谜方法大全”,马上现学现用。这个研讨会开了半天,也不见他们有什么结果。
不知不觉地,时间已经到了晚上,花少的一个手下走了过来,帮着我们打开了电灯。
这个时候,我正坐在沙发上,盯着已经被花少蹂躏得不成样子的纸条发呆。那真的是在发呆,一个下午的思考,已经让我的脑袋犹如灌满了水一般,涨得难受,目光都难以聚焦了。表面上看起来我好像还在思考,其实这个时候我的脑子里头是一片空白,早就神游天外去了。
这本事我还是在大学里头练出来的。你说我们读个书也不容易的吧,明明是考古专业,非得要上一大堆的政治课,什么马哲、毛概、邓论等等,这些东西跟我们的专业有半毛钱的关系呀!这课你还没法逃,那帮马列部的先生们,一个个都是杀手中的杀手呀!没事干成天变着法儿地点名,今天上课点,明天课间点,后天头尾点,摆明了就是一副你小子要是不来上爷的课,爷就死活不让你过的架势。
所以上这样的课对我来说,简直就是一种折磨,久而久之,我就练成了这灵魂出窍的本事。靠着这本事,那几门课,还都让我给混过去了。其实讲白了,过这些课的诀窍就是要“课上睡,课后背,平时点名要到,考前几个通宵”,如此这般便搞定了。
半空中吊着的那盏巨大的水晶灯突然之间被人打开了,客厅里的光线一下子变强了起来,还着实是吓了我一跳。
就在我回过神来的一瞬间,我突然发现,有什么事情不大对劲。
那张纸条经历过花少的好一番蹂躏,早就已经不是平整整的了,变成了皱巴巴的如同草纸一般被丢在茶几上。灯光照在纸上,将它的影子投在了茶几的玻璃面上。
这时候我却发现,在那一块小小的阴影之中,却有着几个小小的亮点,就如同夜空中躲在云朵后头的点点的星光那般,若隐若现的。
我一个激灵,一把抓起了那张纸条,将它展了开来,对着灯光观察着。在一看之下,我立马就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我一边笑,一边对他们说道:“我们都把这个谜题想得太复杂了,其实他所要表达的信息,都明明白白地写在纸上。”
花少一听我这话,立马就来了精神,从吧台椅上一跃而下,一把从我的手中抢过了条子,也学着我的样子对着灯光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