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人忽然就凑近了,允季的眼里闪着光,很夺目很刺眼。我骤然推开了他,往边上侧了侧。
“没想谁。”
允季不言语,只是摸着自己被推开的胸口,觉得……有些疼。见她微微咬着唇,撇开头不看自己的摸样。便伸手,去握住了缰绳。一路,无语。直到天色微暗,两人才投了客栈。
“通天阁不是很忙么?怎么你这般空闲。”
“与你一般,甩手掌柜。”
我喝了口酒,暖暖身子,不屑一顾。甩手掌柜怎么了,甩手掌柜才最好呢。懂得用人,会放手,才是高能的领导人。正说笑着,忽然门外进了几个黑衣人。他们穿的严实,恨不得连头也一起裹进去。这些人进来的时候,我已经起了疑心。这些人虽然穿着像是江湖人,可步履之间、吐息之间,都是大内密宗的功力。宫里的人,到这儿做什么。我留心着他们的一言一行,发现这些人几乎不开口说话,只是互相之间,比着手势。难道……是一群哑巴?我想了想,也不是全无可能。做主子的,最怕下面的人出卖他们,所以,提前割了舌头预防,也不是没有可能。
那群人吃完喝完,就急匆匆的走了,一刻也没有多加停留。看来,并非是冲着我和允季来的。我放下心来,安心的喝酒吃菜。
“慢些,莫要醉了。”
我摆了摆手,打了一个饱嗝。
“想喝醉我?只怕来十个你,也是不够的。”
“哦?”
酒过三巡、茶饭已凉,我看着桌子上已经倒下的人,心里暗暗的笑着。都说了我酒量好,不信……我有什么法子。这个人,哪怕是醉了,都这般好看。好看到店小二,动不动就来收一回桌子。我这眼门前的桌子上什么都没了,擦的都光亮了,他还拿着抹布来回抹。
“好了,小二,帮个忙,扶这个客官回房。”
“好咧!”
我偷笑着,看他被店小二带走。随后自己踱着步子,回了自己的房间。洗漱之后,我开着窗,吹着夜风。看着天色如同是静逸的河水一般,不禁叹了口气,想起了那个如同阿司匹林一样的男人。该不会,这辈子……我心里就只有这么一个人了吧。那怕是……要孤独终老了。
“夜色如此美,美人为何叹气?”
我一惊,悄无声息往后退到门口,眼前这个人蒙着面,可眼睛却看着眼熟。他翻身进来,揭下了黑色蒙脸的布。我一见是他,立刻翻了翻白眼。
这个人轻功若说世上第二,怕是无人能说第一了。不过论起功力,那可只是个中上游。这人就是名满江湖的采花贼,叫欧阳泽。长了一张坏男人的脸,干着坏男人的事。正正宗宗,渣男一个。
欧阳泽邪气的笑笑,伸手却被那个女子避开。他倒是难得埋怨自己,若是武功绝世,这个女子不就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了?可惜了,可惜了。这个女子通药性,知药理,自己手里的那些东西,只怕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哎,放着这么一个美人,却得不到,当真让他心伤。
“血月离了城,怎么也不知会一声?这偏僻地方,来做什么?”
“来送殡的。”
“哎呀~是谁死了,还能劳你的大驾?怎么没穿孝服,人人都说要想俏,一身孝,我可真想见识见识。”
我躲开他伸过来的手,却不想他脚下微微一动,瞬间飘到了另一边,脸颊还是结结实实被他摸了一把。我不禁有些气恼,瞬间出手,让他那爪子脱臼。
“哎哟!好凶……人家可是专程来看你的,你竟也舍得这般对我。”
我恶寒的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要不是这货是采花贼,我一定以为这是个GAY。
“嘎查。”
这一次不是我出手,我只看见一丝银色从门外刺进来,不过是呼吸间,就断了那欧阳泽的手臂。欧阳泽虽然全力避开,却还是着了道。我看着身前忽然多出的人影,有些奇怪。
“允季,你不是醉了么?”
“嗯,醒了。”
“好快!”
欧阳泽这下子伤的不轻,美人身边何时多了个黑面神?功夫这般好,当真讨厌……他伸手捂着胳膊,一矮身,就飘出了窗外,不过几个起落,就没了影子。
我拦住要追出去的人,笑了。
“别追了,那是欧阳泽,你追不上的。”
“未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