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秋既然知道了，何必说出来？”

清秋？月清秋不知为何心里一震，竟有些欣喜。她何时这般叫过自己？哪一次见了不是小心提防、牙尖嘴利、冷言冷语的？突然这般，他还真有些不适应。可月清秋毕竟不是个初出茅庐的，越是这般，他越是警惕。不知道眼下这位淑妃娘娘，在打什么主意。

“淑妃娘娘在后宫之中杀人，胆子真是大得让我佩服。”

“人不是我杀的，人是你杀的，清秋，可别记错了。”

“我杀的？”

“丽贵人的爹前些天才在朝堂之上出奏折，说月家位高权重，有谋反之嫌。听说好像还真查到了些实处……这丽贵人的爹前脚想要拿出证据，后脚丽贵人就突发死在宫里。你说……这人，可不就是清秋你杀的么？”

月清秋笑了，这次笑得舒心。

“淑妃娘娘真是算的好，这下手又快又狠又准。今日丽贵人的爹才发了证物，我前朝才勉强保住自己，后宫里你就除掉了丽贵人。任由谁想，都一定觉得是我月家在背后做了这事。这样一来，不管皇上在不在意，都会顺应着去查探一下。你，淑妃娘娘，就真的一点儿嫌疑都没有了。好计策，真是好计策。”

“清秋客气了，不过我相信清秋有法子化解此事。所以，我还有一事，想让清秋帮个小忙。”

我这话一出口，我自己都笑了，就像是很久以前，月清秋找到我，让我帮他一个忙一样的场景。不过今时今日，我们俩人的位置换了过来。

月清秋有一时恍惚，好像自己回到了那一年，初见她的那一年。那一年也是如此，一个小忙，让自己和她从此牵扯不清。如今她是淑妃娘娘，在后宫里几乎是宠冠六宫，哪怕随意杀了个贵人，都无人责问半句。她还有什么，是自己能帮得上忙的？

“谋反。”

“淑妃娘娘说笑，往日里，恨得我牙痒痒的，可也是你。”

“是我，可今时不同往日了。所以……想要的东西，自然也就变了。反正你我不冲突，或许之后还能相互扶持。清秋，你是聪明人，你应该明白在宫里有一个自己人是多么重要。要不然，当初容家也不会送配天进宫了，不是嘛？”

“你想要什么？”

“自由。”

“淑妃娘娘说笑了，你现在自由的狠，无人胆敢束缚你吧。”

“月清秋，你错了，我要绝对的自由。无人，可以凌驾于我之上。”

月清秋第一次被这个女子震惊，他记忆里那个为求生存，忍辱偷生的女子已经不在了。现在这个，就像是重生的凤凰，无比耀眼夺目。而且她身上已经多了一份不同，就像是王者该有的。只不过她一个女子，有了这般……是好还是不好？月清秋觉得，自己和眼前这个微微笑着的女子，这辈子，怕是斩不断理还乱了。

不过，她提出的条件倒是值得看重。虽然月家容家地位没有大动，可皇上已经开始一点点瓦解他们的势力了。若是放任不管，加以时日。像丽贵人的爹那样的朝臣，也许就越来越多。到了那个时候，想要保住容家和月家，只怕是痴人说梦。若是宫里有个人，起码能揣测皇上的意图。就算是来不及知会，也能提前有个防范。

可这个女子，当真肯只做个内应？

月清秋转了转手里的扳指，笑起来。

“淑妃娘娘且先说要帮的忙是什么，我再三思。”

我眯了眼睛，嘴角的笑意冷了几分。

“我要你做的，定是你力所能及的，而且绝不动月家和容家的根本。我只是想要你给耶律绮传个信，安排他进宫见我一次。但……绝不能让外人知晓，否则……出事的可不止我一个。”

“大漠的王？淑妃娘娘真是好气运，连那样的人都能听你的驱使。这事不难，我应下便是。”

“那么……就算应下了？”

“应下了。”

我伸了手，他迟疑了一会，我一把拉住他的手握了握。

“合作愉快！”

“合作？什么意思？”

“无事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