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言，你选谁？”

“慕言，你愿意谁是皇帝？”

正在喝水的我，一口气不顺，结果呛着了，咳嗽了大半天。这两个人左一个递帕子，右一个拍背顺气的。让我有些苦笑。怎么着，难不成这天下是谁的，竟然由我说了算？我不言语，对我来说，是谁都可以。只是他们二人都并非是自己的意愿，这样真的好么？

“苏姑娘是三皇子的旧相识，有着自幼的情分，自然会站在三皇子这边。”公孙炎推门进来，笑眯眯的说着。

“可如今，她是七垣的人，又怎会不站在七垣这边。”肃敬铮也紧随其后，不甘示弱。

我的脑仁一阵疼痛，恨不得把这两个麻烦的货色丢出去。

“你们，不先考虑如何破了二皇子被杀的案子么？若是这个案子不破，你们可都背着黑锅呢。这声誉不好，朝中大臣恐怕也会有顾虑吧。”

待我说完，这两人剑拔弩张的状态，才算是好些。四个人围着桌子坐下，算是暂时结成了联盟。

“二哥他从来都是温顺谦恭，整日与诗书为伴。对我们几个也是关怀有加。他根本无心皇位，为何要对他下毒手。”

渊栖棠低垂着脸，双手气愤的握在一起，肩膀隐隐有些抖动。

想来这个二皇子对他是真的不错的，只可惜，二皇子毕竟是皇帝的亲生儿子，威胁比大皇子、七垣、渊栖棠都大。也就是因为他这般的身份，所以才会遭人毒手吧。这便是生在皇家的悲哀，死了也许都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二皇子确实是个好人，与我也有往来，曾经一同品诗。”

连七垣都这样说，看来这个二皇子是半点都没有遗传他那个老爹的坏品行了。

我的视线，随即看向了公孙炎和肃敬铮。肃敬铮的脾气我知道，恐怕他还不削于用这样的法子。可公孙炎，我却不清楚。我和这个人接触甚少，可我却知道谋臣的手段。我不敢担保，是不是公孙炎背着渊栖棠做了这事。

“苏姑娘不必如此看着我，就算不杀二皇子，王位也不可能轮到他身上。既然如此，我又何必惹这个麻烦，让三皇子卷进这样的烦忧之中呢？”

我挑了挑眉毛，不置可否。既然，渊栖棠信他，那就当他暂时可信吧。

除掉渊栖棠和七垣，那么剩下有可能的，也就只有大皇子了。他虽然是皇后养子，是长子，可却不是嫡子，是庶出。严格说来身份地位，跟二皇子和渊栖棠是一样的。可二皇子却是皇上的亲骨肉，这一层上难免比他贵重一些。三皇子虽然什么都不是，又远离朝政，可他的品性好，赢得了朝中一些大臣的拥戴。七垣有肃敬铮背后肃王爷的军方支持，渊栖棠有公孙炎背后的丞相势力。而大皇子是庶出，又无人拥护，品行也不好。是最一无所有的吧。既然一无所有，也许就会破釜沉舟也说不定。

“慕言，在想什么？”

七垣拍了拍我的手，递上一块香瓜喂到我嘴边。我吃了一口，将方才自己想的事情都告诉了他们几人。

公孙炎越听心越惊，若是寻常女子，怎么会如此明白局势，分析的一丝不差。这等女子，当真只是小小苏家的一个嫡女？若是他日，她有了能力，恐怕会拥有更广阔的一片天。这个女子，是皇后的不二人选，必须是三皇子的才行。若是握在别人手上，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肃敬铮也是有些吃惊，平日里这个慕言就是吃喝玩乐，偶尔才情惊人。自她跟了七垣之后，也并未觉得她有何特别。可如今看来，这个女子并非一般女子。只要与七垣有益，都该留下。

我可不知道他们两个低头想什么，我又不是国师。他们竟然不说话，那就算是默认了。我继续说我的。

“总之，眼下不论如何，先去探探大皇子那边。若是此事真的是他所为，依照外界对他的评论，他一定会露出马脚。而且我们速度要快，否则时日一长，这些证据怕就会被销毁了。而且，他一定会利用此事，将这个罪名加到七垣、或者渊栖棠的头上。要是到那个时候，就算我们拆穿了阴谋，也顶多是为了自保，并不会得到太多称赞。不如现在，你们二人联手，来个三司会审。就用兄弟情深，见不得二皇子白白惨死为由。这样，若是拆穿了大皇子的阴谋最好，你们两个也会顺带收了好名声。若是没能拆穿，他也会因为你二人的联手，而有诸多顾虑。人吗~一旦思前想后，肯定就会出错了。总有一天，真相会大白的。”

我说完，七垣和渊栖棠都看着我，那感觉像是在看一个什么稀罕的东西。我说错了？额！完了！我真的说错了。我只不过是苏家一个大门不迈二门不出的嫡女大小姐，怎么会那么了解朝堂之事。我恨不得狠狠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谁让你平时看那么多的宫斗剧。这下好了吧，分分秒秒就把自己给暴露了。

“慕言聪慧！”

“慕言，你想的真周到。”

还好，他们并没有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