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垣，这是对还是错？我不是苏慕言，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有什么权利去决定她的身体跟谁，去决定她爱谁？”

七垣抱着我，不语。

我知道，这个答案，我给不了自己，他…也给不了我。

到了晚膳的时刻，七垣忽然被老院长差人叫走。而我，就独自一个人去用膳。走着走着，忽然被人敲了一下，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迷迷糊糊，耳朵里有嗡嗡的声响。我的眼睛很模糊，听觉似乎也有些受损。我用力睁开眼，才发现自己在月清秋的屋子里。

我想要起身，却发现动弹不得。我的手被反剪到身后，用东西捆着。双脚也被绑着，嘴里还被塞了东西。月清秋正独自坐着，在窗台下，一个人看着月光喝着酒。他不言不语，我也坐着不动。时间一久，我的胳膊发酸，连肚子都饿了。

“咕噜咕噜。”

我一下子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好好的绑架气氛都被我毁了。

“噌！”

我只看见月清秋动了动手指，我身上的绳索就全部解开了。我伸手摘掉自己嘴里的布条，被自己的口水给恶心到了。正想开口询问他，却被他的问题给问住了。

“你知道我想如何？”

“额…呵呵，这我怎么会知道。”

我装傻的回答着，祈祷月清秋不会杀人灭口。

“你和那两人说的不错，我确实要那渊月国的皇位。不过，却有一点，你们想错了地方。月家跟渊月皇族的恩怨，又岂能单单说是上一辈的？苏姑娘难道不知，你和渊月皇族也有旧仇么？”

这……我真不知道了。

“姑娘那时怕是还小，所以不知，眼下就由我来告诉你吧。你以为苏家为何会一夜之间树倒猢狲散？为何如此大的家业，如今只剩下残羹？为何你的双亲未到年迈，就双双辞世？为何你的嫂子，待你如此刻薄？真是可怜了苏姑娘，什么都不知道。”

我愣住了，我不知道月清秋在说什么。我打听过，说苏家的老爷夫人是出了车祸，说苏家的生意是因为经营不善。难道…是因为树大招风？

“看姑娘的神色，是已经反应过来了。那我便实话告诉你，当年一手杀害你双亲，一手毁掉苏家产业，将自己的侄女嫁于你哥哥的，便是当今圣上。”

我沉默，亦有震惊。苏慕言……不知你如今若是知道这些，你和渊栖棠还会不会有结果。

“你母亲原是宫中的妃子，也就是当今圣上的女人。”

我长大了嘴巴，这个倒是真吓了我一跳。拜托，请别告诉我，我跟七垣有什么亲戚关系！

“你爹那时还是尚书，偶然路过庙宇，与一贵气女子相识。随后，二人时常偷偷见面。吟诗作对，谈天论地，二人情投意合，暗生情愫。而这个女子就是你娘，也就是当今圣上对外宣称得重病而死的蓉贵人。那时，你爹娘的行径被人发现，告到了当今圣上那里。那个假仁假义的皇帝，居然放你娘出宫，还认了义妹。将你娘嫁于你爹为妻，之后便有了你。”

我松了口气，谢天谢地，我不是什么皇帝老儿的女儿。

“这事本就到此为止，可皇帝利用此事要挟你爹，在朝堂之中以奸计害死几位威胁皇位的王爷。当皇帝要挟你爹，要他除掉先帝遗子的时候，你爹拒绝了。之后……想来也不必我多说。凭借着那等的权势，让两个人死于非命，还是简单的。而你哥哥是知晓其中缘由的人，所以皇帝将自己的侄女下嫁与他，将苏家的产业渐渐纳入了国库，还得了个善待重臣之子的好名声。”

“苏慕言，你其实什么都不知道，你那个无用的哥哥为了护你，将你的嫡女身份废去，产业夺去。只是怕你这等容貌引得皇上窥探，怕你会被牵连。苏慕言，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当今皇上的所作所为。你……不恨嘛？”

该恨的吧。如果我是苏慕言的话，杀父杀母之仇，还有这些年受到的冷落、虐待。该恨得！可我不是苏慕言啊…我顶多觉得，这个皇帝不是个好东西罢了。难不成要我替苏慕言去报仇？

“还有，你、七垣、渊栖棠其实都错了，演这出离间计的，可不是我月清秋，而是当今圣上！”

我抬起头，看着月光之下狞笑的月清秋，全身发凉。他刚才说了什么？他说了什么？

“你以为皇上是想将王位交予渊栖棠？你错了，大错特错。皇上只可能把皇位给二皇子，因为只有二皇子才是皇上的亲生骨肉。”

我被雷劈得外焦里嫩，什么鬼？！

“大皇子是皇后娘娘早些时候收养的义子，三皇子渊栖棠么…他是贵妃跟一个重臣私通的孩子。只有二皇子，才是皇上和一个宫女所生的亲身骨肉。这离间计，为的，就是不让先帝遗子和渊栖棠联手，谋夺二皇子的皇位。”

我愣愣的，听着，像是在听皇宫秘史。我只想说一句，贵圈真乱。

不管怎样，前因后果算是搞明白了，那么月清秋是当今皇上的人？可我看他那讥讽的摸样，又觉着不像。

“不论如何，你知道我今日为何对你全盘托出么？”

我浑身上下寒毛直竖，难不成……他知道我不是苏慕言，怕我坏了计划，要杀我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