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可那些东西就是少夫人的底气。”
“我改日绣两幅图,你拿出来找人卖掉,再重新帮我置办一些好不好?”
“那可不行。你是侯府的少夫人,有世子爷在呢,犯不着那么辛苦。世子爷是绝对不会让你吃苦受委屈的。”
芸雅很无语。刚才是谁说嫁妆是她的底气来着?
不过那些家具烧掉了她并不觉得可惜,真正可惜的是周氏亲自绣的那一箱子绣品,那才是真正贵重的东西。可布帛最容易点燃,一开始就已经被烧光了。
唯一让她感到些许安心的是这些日子以来她偷偷绣的那些小像都藏在首饰盒子里面,被宝轩从屋子里抱了出来。有这些东西在,若是三皇子和六皇子再出什么招数,或者她还有办法应对。要不然,她现在两只手可连针都拿不起来,更别说是刺绣了。
宝亭她们将东西清点好之后又重新锁回箱子里面,抬到隔壁暂时作为库房的厢房里面。芸雅正想依着靠垫眯一下眼,就听见外面小丫鬟通传:“禀少夫人,国公府的夫人和二小姐来了。”
周氏和上官芸韶?
说起来,她已经许多天没有见到她们了,也不知她们最近过得如何。宝亭过来扶她起身,给她加了一件衣衫。芸雅来到岳氏的屋子时,就听见赵如琋和上官芸韶清亮的笑声,原来是赵如琋的孩子睡醒了,上官芸韶正在逗着他玩。一个多月的小婴儿还什么都不懂,却被上官芸韶逗得一直在咧嘴笑。赵如琋见孩子笑了,顿时比小孩子还高兴。
“母亲,二妹。”芸雅走了过去,未等福身行礼,周氏已经拉着了她,却是握着她的手腕,小心翼翼地担心碰到她的伤口,眼眶微红,“很痛吧?”
“婆婆请了郑太医,上过药之后已经没那么痛了。母亲别担心,只是看起来严重,其实伤口并不深,郑太医说很快就能痊愈的。”她说着朝旁边的岳氏和赵如琋递去一个眼色,示意她们不要告诉周氏真话。
周氏却还是满脸担忧,只是当着岳氏的面不好再说什么,只好道:“我一早就听人说侯府昨晚半天起火,烧了许久,吓得我连饭都吃不下去,只有亲自来看看你才能放心。我已经听亲家母说了经过,幸亏宝阁及时赶到,要不然……”
她无声的哽咽,看着芸雅手上的伤满是心疼之色,顿了顿,转头对跟在芸雅身后的宝阁道:“你是你家少夫人的大恩人,也是我的恩人,我也得谢谢你。”
宝阁一脸受宠若惊,慌忙跪下来:“夫人这么说实在折煞奴婢了。夫人当初交代奴婢,要好生伺候少夫人,奴婢只是在尽自己的职责。”
“这丫头一直都很腼腆,母亲再谢她,恐怕她就要长跪下去了。”芸雅微笑地对周氏道,抬了抬手让宝阁起身。
宝阁羞怯地笑了笑,站起来低声道:“奴婢也是实在担心少夫人。咱们侯府里守卫森严,却竟然还有凶徒潜进府里放火,奴婢当时突然想到这个,担心少夫人的安危,这才赶紧去追少夫人,才能在院门口碰见了张朝月要杀少夫人的那一幕。奴婢当时也没多想,只想到绝对不能让少夫人有个三长两短。”
她轻声说完,岳氏和赵如琋却已经不约而同地敛住了笑容。也不知宝阁是有意还是无意,竟然说出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张朝月是外人,平原侯府重重家丁护院,别说进到内院里放火,就是外院她也进不去,除非她有内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