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了。既然是做嫁衣,我一定尽快将图样画出来给你过目。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帮你绣。”
“那可不行,绣嫁衣那么繁琐的事交给绣娘就行了,你一个人要绣到什么时候?别熬坏了眼睛。”郑青兰说着就起身准备往外走,“我也不便在这里多呆了,今天出门没有跟家里打声招呼,回去还不知要怎么被人念叨。对了,我听我父亲说起,三皇子似乎在请太医院的所有太医调查元宵那晚刺客所留下的剑上用了什么毒药。”
“那天刺客的剑上面沾有毒药?”封颐心里头微微一跳。赵如珝说过那晚刺客一事是送给三皇子的一份厚礼。三皇子的手被刺客所伤,如果剑上凃有毒药,那么皇子的伤势只怕不容易好了。
莫非赵如珝指的厚礼,实际指的就是这个吧?
郑青兰压低了声音:“我师兄说,那种毒药虽然少见,不过太医院的人见多识广,查出来是早晚的事。”
封颐点点头:“我会告诉世子的,多谢了。”
“我说过你我之间不用说一个谢字。”郑青兰在门口上了马车,对她挥了挥手。
封颐看着她的马车缓缓消失在大街的尽头,这才转身回去,心中思绪转过几回,却有些想不通赵如珝为何要那样做?他不是说过当今所有皇子之中,唯有三皇子还能托付江山吗?可若是刺客的剑上抹了毒药,那么三皇子的手轻则废掉,重则连整只手都保不住。如此一来,一个废了一只手的皇子还有何资格去争那把龙椅?
赵如珝是想毁了三皇子?
封颐脚步顿了一下,总觉得有什么地方自己给遗漏了,呆呆地站在门口。
“少夫人,你怎么了?”宝亭轻声问道。
她回过神来,道:“我还未去给夫人请安呢。你把我带回来的红梅挑出两枝好看的,再把房里那两个官窑花觚拿出来。我们把花给夫人和大小姐送过去。”
宝亭脆声应了,跑进房里去拿东西。
岳氏和赵如琋见到红梅自然十分高兴,赵如琋还抱怨道:“你们两个真是懂得寻乐,居然跑到了善寺折梅花。唉!我要是一早知道,肯定跟你们一起去。”她临盆的日子越来越近了,本来平时还能在府里到处走走跳跳,现在王方庭特意天天在家里陪她,反倒没有平日里那么自有自在,每天只能吃吃喝喝,过得十分无聊。
旁边的王方庭闻言,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下雪天路滑,你若是喜欢梅花我叫人去给你折些回来。”
“我要的不是梅花。”
“那是什么?”
赵如琋瞪着他的木头脑袋,小声地嘀咕:“我是羡慕人家的丈夫会陪她踏雪寻梅,我的丈夫只会把我关在家里面,连在家里都不能随便走动。”
王方庭默然了片刻,看向赵如琋:“等你把孩子生下来,想去哪里都可以。”
“真的吗?”赵如琋目光一亮,“那等我生下了孩子之后,你负责带娃,我出门玩几天好不好?”
岳氏忍不住瞪了她一眼:“都已经是当母亲的人,还这么贪玩。方庭,你不用惯着她。”
赵如琋仍是笑嘻嘻地看着他,等他的回答。王方庭想了一下:“我和孩子陪你一起去。”
赵如琋便很是开心地笑了起来,给他夹了满满一碟子菜。
封颐看着她脸上孩子般开心的笑容,又看了看身边的赵如珝,他也转头看向她。两人目光相遇,纷纷莞尔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