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子莘摇了摇头,面露难色,“陈司顾不知道,高暂,不要告诉他。”
高暂不明白罗子莘心里是怎么想的,但是他知道她有自己的道理。
泄气的点了点头,“好吧,我可以不说,不过以后不能任由这个女人欺负,这可不是我认识的罗子莘。”
“她很快就会回来,而且,她的这点本事,根本伤不了我,充其量只能过过嘴瘾。”
罗子莘笑的很坦白,这些,她早就看开了。
当初,陈司顾说: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罗子莘吗?
罗子莘说:你认识的罗子莘早就在那场车祸中死了。
现在,高暂说:这可不是我认识的罗子莘。
罗子莘说:她很快就会回来。
罗子莘从床头的桌子上随便拿了个水果递给了高暂。
“洗过的。”看着高暂接过去,“对了,你怎么来了?”
提到这个,高暂的心里都有些难受,嚼着水果的嘴一下子就慢了下来。
“是琅砚,出国之后一直向我打听你的事情,我给他编了一个乌托邦的世界,直到他前一阵看了国内的新闻,我才知道已经瞒不住了,等我问到你的下落,你就已经躺在医院里快一个月了。”
说起这个,高暂的眼里充满疑惑,“对了,你怎么会住院这么久?”
高暂也是个医生,对于生病住院的事请非常敏感。
这得是多严重的病,还得住院一个月?
但是看着罗子莘的样子,也没有那么严重啊。
“我……流产了。”沉默了很久才吐出这么一句话,“这件事说来话长,千万不要让琅砚知道,他刚刚回到那边,正需要努力拼搏的时候,而且,我也快出院了。”
罗子莘很努力的笑着,像是拼了命想在高暂面前证明自己很好。
就在这时,门开了。
进来的人是陈司顾。
看到陈司顾,高暂就气不打一处来。
走上前去一把将陈司顾推倒在床对面的沙发上。
怒视着陈司顾,“把子莘从琅砚身边抢走,你就是这么照顾她的?我还真是高看你了。”
高暂像是要把刚才对杨凌的愤怒,以及自己替宋琅砚的愤怒,还有自己看到罗子莘住院的愤怒全部都冲陈司顾发泄出来。
陈司顾不闪也不躲,就任由高暂这样推搡,“是,都是我的错,你打我吧。”这样我也能好受一点。
高暂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将陈司顾摔在地上。
“当然是你的错,琅砚跟她在一起好几年,感冒发烧都是少有的事,你居然让她住院了,而且这么久?你还是个男人吗?”
高暂想到罗子莘说自己流产,心里也是很痛。
这么多年,高暂早就已经把罗子莘当做是自己的半个妹妹。
两个人恋爱这么久,宋琅砚甚至都舍不得碰罗子莘一下,没想到,陈司顾居然让她流产了。
高暂一点都不怀疑,如果这条消息到了宋琅砚的耳朵里,那么不出二十四个小时,宋琅砚就是爬也会爬到罗子莘的面前。
听到高暂这么说,陈司顾心里虽然委屈,但是也是说不出来什么。
孩子是因为他才有的,也是因为他才流的。
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陈司顾一只胳膊撑在沙发上,“我以后会好好地呵护子莘,拿自己的命。”另一只手在胸口狠狠地拍了拍。
高暂嗤之以鼻,“是吗?你陈大总裁这么有心,早干嘛去了?”
“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我知道我混蛋。”
陈司顾低着头,像是个做了错事的孩子,在母亲面前认错。
“子莘还让我不要把这件事告诉琅砚,真不知道你这样的男人到底是哪里好?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看了一眼床上的罗子莘,叹了口气,“子莘,你好好养病,我先走了。”
高暂是个聪明人,他知道见好就收,而且,他也想把时间留给这两个人。
夫妻之间的事情,外人永远插不得手,只会越帮越乱。
而且,高暂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件事确实不能告诉宋琅砚。
作为宋琅砚的好朋友,他比任何任何人都希望宋琅砚生活得好好的,哪怕是活在谎言里。
“好,路上小心。”
罗子莘把温柔和笑容给了所有人,但是这个所有人永远都不包括陈司顾。
高暂走后很久,陈司顾才像是找回灵魂一样,从地上站起来,理了理衣服。
走到罗子莘的身边,还是那一副表情。
“子莘,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我们以后好好的重新开始,好吗?”
期待的目光让人不忍拒绝。
罗子莘好笑的看着陈司顾,“陈司顾,凭什么你想伤害我就把我伤的遍体鳞伤,痛不欲生?你觉得对不起我就让我重新开始?你把我当成了什么?玩具吗?”
“我告诉你,我不想原谅你,我也不可能原谅你,你想让我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我偏不,我就要****提醒你,时时提醒你,我要让你内疚一辈子。”
罗子莘越说越狠,每一字每一句都是直冲陈司顾的心脏去的。
但是罗子莘没有一丝一毫的激动,全程都是很平静很平静。
陈司顾甚至有一种错觉,罗子莘不是在捅自己的心窝,她只是在读一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