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在遇到罗子莘之前,他确实是这样做的。
不过,在这之后他才意识到什么叫做只可意会。
开门让罗子莘进来,外面有些雨夹雪飘着。
罗子莘的伞忘在了电信公司没有拿出来,来陈司顾家的过程中头发早就被打湿了。
如果此时此刻杨渊在他家的话,正常的剧情应该是迅速找个干毛巾把湿哒哒的罗子莘包起来抱到某个房间让她自己擦干,再让秘书买一套女装立刻!马上!送过来!
但毕竟陈司顾恋爱常识为零,直接递了一张毛巾给她,眼神还有点居高临下,“擦擦水,都滴地板上了。”
罗子莘生这么大的气,一听他的语气,结果毛巾啪的砸在了他脸上。
怎么不给我递块砖头呢,罗子莘想。
“为什么……”陈司顾冷硬着脸,开始追究罗子莘。
“阿嚏……”
“现在才……”
“阿嚏……”
“联系我?”
“阿嚏……”
这种天气很容易感冒,这种气氛是应该愉快的撕一场的。不过一切都毁灭在了罗子莘一声接一声的喷嚏中,陈司顾说两三个字,她打一个喷嚏,说两三个字她打一个喷嚏。
本来一开始还板着个脸,最后陈司顾都被她逗笑了。
她翻了翻自己的手提包,找到纸巾用力呲了一把鼻涕。
“陈司顾你家厨房在哪?”有钱人房子多,换来换去,她都摸不清这里的厨房。
他听得一头雾水,这等着撕逼呢,好好的找什么厨房?
“找厨房干什么,你要煮东西?”
“不是?”
“那你要干什么?”
“我要和你同归于尽。”罗子莘小鹿一样的眼睛里恨意灼灼,起身准备去厨房找作案工具的,被陈司顾一把扛起来了,没错,是抗,挑肩上的那种。
“陈司顾你这个变态你放我下来,我还能跟你再打三百回合,你给我放下来!”
罗子莘趴在他肩上的时候,用尽了自己所知道的所有的脏话,一句不落全部招呼在他这了,讲道理的话这还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这么痛快的骂人。
就差双手叉腰,嘴角再叼跟烟了。
走到浴缸边的时候陈司顾正在考虑要不要帮她把衣服也换了,这个想法刚刚成型就听见罗子莘撕心裂肺的吼。
“你敢扒我衣服我跟你同归于尽!”
“……”
这丫头怎么词汇量这么少,骂人倒是挺溜的,这习惯可不好,要改。
陈司顾连人带衣服把罗子莘全扔浴缸里了,让她慢慢消气,不着急,这房间多随便住。
她把身子背过去,不想看他不想理他。
每次跟这人撕,他好像都有一万种办法赢她,不过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
至少,若干年后陈司顾每次跟罗子莘撕都被吃的死死的,当然这是后话。
他家里没有女人的衣服,他也不想让别人给他女人买衣服,于是就去衣柜里随便抓了件衬衣扔给她。
女人最性感的时候不是没穿衣服的时候,而是她穿着你的衣服的时候。
这句话果然是对的,28年高龄没怎么靠谱谈恋爱的老男人,终于在罗子莘这,感受到了什么叫做春心萌动。
噗通噗通的,想靠近又生怕毁了这安宁。
“把电话给我。”
陈司顾老老实实就去拿电话了,走老远了他才反应过来,他俩的剧本拿反了吧,这种冷静禁欲系的台词不应该是他的吗?
“我打了电话之后,你要当着我的面,删掉你视频所有的备份,不许跟我耍花样,是所有的!”
本来这种时候,两个人应该情意朦胧,深情对视,不过罗子莘眼中只有恨意。
他点头,说没问题,只要她分手。
手机页面一直停留在宋琅砚的电话号码那里,这串号码早就背得滚瓜烂熟了。
她还记得当初,她根本就不想背电话号码,她说有手机就好了啊,干嘛非要逼人家背电话,太过分了。
宋琅砚说,怕她有天忽然有急事,要给他打电话,可是手机又不在身边,背下来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