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见月狠狠道:“你真是一个大傻瓜,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就是不操心呢?”
毛小龙一愣:“为什么要操心,我一生所操心的,不过是吃喝玩乐,快意恩仇,那样的大家大业,我实在是把持不来。再说了,我并不觉得我现在生活的不好啊!”
石见月刚要跳起来说什么,毛小龙像是知晓了她的心事一般,笑道:“你呢?神月宫的少宫主,千里迢迢地跑到这漠北小镇,你又是为了什么?”
石见月不满地撇撇嘴:“现在是说你!怎么又牵扯到我头上来?”
毛小龙邪邪一笑道:“每个人都有喜欢做的事情,都有不喜欢做的事情,当我们都还有选择的余地的时候,任谁都会选择做喜欢做的事情,不是吗?”
石见月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毛小龙像是说中了自己的弱点,没错,她的的确确是不想学那些神月宫的规矩职责,即使她是少宫主,但是她依旧不想坐那个位子。所以,毛小龙的出逃,坚定了她要跟出来的信心,曾经毛小龙讲给她听的天南海北,都是她最向往的生活,她喜欢他,不仅仅是一见钟情,更是羡慕他那样无牵无挂自由自在的生活。
石见月正发着呆,钟不离讪笑着打断了她的沉思:“所以我在怀疑,有人知道九爷重现江湖,想要引君入瓮。”
毛小龙狐疑地摸摸下巴:“我自认为虽然从来都不温顺,但是却还有惹过什么麻烦,若是这玉牌之事确是与我有关,那么,他到底想要什么?至少,我没有什么玉牌,更没有什么家业,不过是一个穷困潦倒的落魄子弟而已。”
陆北川笑道:“要图你什么,我们在座的四人当中,你是最没有油水的了!
毛小龙含笑点点头,换了话题问道:“北川,你可知,刚才我俩去发现了什么?”
石见月不等陆北川回答,便急急问道:“什么什么?”
毛小龙眉头一锁:“我们发现,所有来了砾沙之后死去的人,都聚集在镇子外面的乱葬岗,说是乱葬岗,倒是所有人都是被邱先生出钱安葬了的。”
钟不离道:“就是今天你赌赢的那个人?”
毛小龙点点头:“没错,就是他,算是这个镇子里最有名望的人了!”
陆北川皱眉道:“可能是因为我家不做医药的生意,所以我并不了解这个人,只是方才两派交手,他倒是及时制止了,他在这个镇子里果然是个一言九鼎的人物,即使是那些为夺玉牌打得头破血流的人,也被他一句话轻描淡写地给解决了。”
石见月忽然若有所思道:“刚才,邱先生叫人把死去那人的尸体带回去检查了,我想,既然他是医商,又肯主动帮人检验尸体,想必,他倒是能检验出来那人死于什么毒药,这样,也许我们凭借着毒性,多多少少也该能查出是什么人下的毒。”
钟不离拍手笑道:“石大小姐的想法十分好,我觉得,咱们不妨去看看。”
陆北川点点头,毛小龙一撩衣襟道:“那就走吧!”
一行四人便下楼向邱先生的住处走去。一路上,倒是见了不少江湖中人,各家来路都杂得很,陆北川边走边摇头:这些人为了争抢一些根本就不该属于自己的东西,已经疯狂到如此了。
邱先生的家很好找,随便找个人一问便清楚了,即便那人不是本地人,但是指起邱先生的家门来还是相当的轻车熟路。
邱先生的宅子虽不是什么大家豪门,但是在这区区小镇上也是奢华得很了,起码石见月一踏进门去便觉得比他们住的客栈要好上很多。
邱先生一看是他们几人,浅浅一笑,便叫人备了茶水。
众人一坐下,毛小龙便直言不讳道:“邱先生,我们今天来,是想问问,今天当街而亡的人,死因是什么?”
邱先生慢条斯理地捋捋胡子道:“中毒。”
“什么毒?”石见月好奇道。
邱先生摇摇头道:“此毒非同一般,复杂得很,我才叫手下的人去查了,恐怕并不是一种毒药啊。”
毛小龙眉头一皱,若是多重毒药混合在一起,怕是毒性更强,想来下毒之人,必定是想要将被毒之人在片刻间置于死地。
邱先生一看四人各自若有所思的表情,慢慢地呷了一口茶水问道:“不知道几位远道而来,却又是为了什么?”
石见月刚要说话,毛小龙便抢先道:“我们原本是到这里来买冬虫夏草的,谁料行到途中,却听闻砾沙小镇有个神医,十分好奇,便赶来看看能否拜见。”
邱先生听了他的话,哈哈一笑:“小兄弟,你说的前半句,我倒是还能帮你,因为我就是专门贩售冬虫夏草的,但是关于神医,你们此来的目的,难道不是为了龙家的玉牌吗?”
“玉牌?”石见月追问。
邱先生缓缓道来:“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大批的武林人士来到这里,找一个拥有龙家玉牌的神医,只可惜,我却偏偏没有听说过,而且来的人越多,死的人也越多,不少人是为了相互争斗而亡的,也有一些人,是中毒而亡的。”
邱先生的这些说法,倒是跟钟不离说的一点都不差,只是现在却无法断定到底是什么人将这些武林中人骗至这荒蛮之地。
毛小龙几人与邱先生交谈甚欢,这邱先生的儒雅气质,竟然一点也不像是一个商人。
谈到邱先生出资安葬那些死去的人时,邱先生长叹一声:“谁不是血肉之躯,听信那般谣言,葬身于千里之外,死了本该终归黄土,我又岂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暴尸荒野?”
石见月在一旁唏嘘道:“邱先生当真乃是一个大大好人!”
毛小龙点头道:“我们只是比较好奇这件事情而已,现在得知并没有神医其人,虽说有点失望,但也只能认了。”
邱先生笑道:“难道你们一点都不好奇玉牌?”
毛小龙摇摇头道:“那有什么可好奇的?又不是属于自己的东西,即使是抢来,也不一定能用的心安理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