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妙文点了点:“正是,那人原本想杀人灭口,可幸运的是小七还是活下来了。”
潘知县站在一边,看了看床上坐的小七,眼睛一瞥,有些不信的地问道:“不过是个还未长成的孩子,兴许是自己不慎伤到的,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董妙文见潘知县在这里乱分析,便马上向司马大人说道:“这孩子是被支利箭所伤,那支箭射中了小七的胸口,幸好救助及时,至于他是如何受伤,只怕也是与之前的案子有关。”
司马大人见董妙文说是与唐参将被杀的案件有关,便看了董妙文一眼,用眼神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董妙文便马上实话实说道:“那天唐参将被杀之时,小女当时并没有在霖泉寺里面,这个孩子便可以证明我的话。”
董妙文的这话,让潘知县有些不快了起来,案发那日,在搜寻人证物证时,潘知县根据他找到的各种线索的证据,全都是是指向董妙文,所以,在潘知县的心里,董妙文是有重要嫌疑的,而且,在司马大人到了平德县时,他也已经把自己对案情的分析。都说给了司马大人听。
但现在,面前不知从何处冒出了一个半大的孩子,而董妙文却口口声声地说这个孩子,可以证自己是无辜的,等于把潘知县之前的案情分析,全都给推翻了,这让潘知县心理上有些过不去,所以在董妙文说话的同时,激起了潘知县对她的名种质疑的情绪。
“司马大人,下官觉得。这孩子凭空冒出来,值得让人怀疑。”潘知县马上把那天董妙文当着众人时,说的话都讲了一遍:“大人。那天董氏在霖泉寺的时候,明明她说是因为一个婆婆脚伤到了,一直在照顾着她,所以她没有可能杀死唐参将,可是下官派人四处寻访。并没有人看到那个婆婆,下官便怀疑到底有没有这个婆婆的存在,可没想到,今天董氏又找来了一个半大的孩子,说是能证明自己当时不在,这不禁叫人怀疑。她说话到底是不是真的。”
潘知县说的这话,也确实是事实,那天在霖泉寺里。董妙文确实说的是照顾那个伤到脚的婆婆,而之后打水遇到小七,她并没有提起,那时她还天真地以为,潘知县能够找到那个婆婆。来证明自己的无辜,但却没想到。自己被人设了局,而小七这事,她只告诉了尹清卓,并没有和潘知县知会,如今面对潘知县的质问和怀疑,董妙文便向他们解释了一下,她是过后才记起来此事,也并没有想过向两位大人隐瞒。
“大人容禀,小女当时确实没想起此事,所以还望海涵。”
面对董妙文的这番话,潘知县马上斥道:“你之前所言,说是去救个受伤的婆婆,如今找不到那婆婆,你又换成了一个孩子来,依本官之见,你所说的话不可足信,简直是在戏弄朝廷官员,你可知罪?”
两人不知不觉地,就争辩了起来,而司马大人见两人相持不下,又抬头看看坐在床上,傻愣愣地看着他们的小七,沉吟了一下,便道:“你们少安毋躁,至于事情的真假,让我先来问问这个孩子,看看他都看到了什么。”
若是小七没短暂性的失忆,司马大人的这个提议,确实是个好办法,但今天却是不妥,小七如今的脑子还不够清醒,之前模糊的记忆力,回答若是一点不周全,那潘知县定会指认小七的话,全都是说谎。
潘知县见司马大人这么说,便也呆在一边不吭声了,只是拿着眼睛瞥了董妙文几眼,像是在等她表态。
事到如今,董妙文不得不把事实说出来,她怕一会儿司马大人盘问小七,小七一问三不知的话……
“启禀司马大人,小女有一事要向大人事先言明,这孩子自昨天被救回来之后,便一直发烧昏迷,今天早上才醒,虽然已经吃过了药,但现在他的头脑还有些精神不稳,若是有什么不妥之处,还望大宽限两天,等小女治好了他的伤。”
司马大人见董妙文这么说,使用眼神仔细盯着董妙文打量了一下,见她神情坦然,便也接受了她的说法,向前走了两步,站在了小七的面前,问道:“你叫小七,本官问你,你要从实招来,不可以有任何隐瞒,否则大人会治你的罪,你可听明白了。”
小七见司马大人眼神威仪地看着自己,耳中听到司马大的人话,便马上点了点头,表示他已经听明白了。
“我且问你,你还记得那天,你可遇到了谁么?”司马大人深声问道。
小七在听完他的问话,便皱了皱眉头歪着头,像是在回想那天发生的事情,但没持续多久,小七的脸上的冷汗便起来了,他脑子里还像之前一般,全是些模糊的影子,小七甩了甩头,神情开始痛苦起来。
潘知县和司马大人,看到小七这样的神情,便对视了一下,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董妙文见小七情绪有些失控,便忙走过去,安慰他。
“大人,这孩子原本就是突然冒出来的,现在就这个样子,他的话,根本不能取信于人,我这里还有证明董氏凶人的证据。”说完,潘知县便从怀里,拿出了几样东西,正是之前在唐参将身上找到的那封信,以及董妙文的那只荷包,自然,还有一只墨色的荷包,那是唐参将所用之物。
潘知县拿出这些对董妙文不利的证据,还特地在董妙文面前拿出来,就是要她知道,她杀人的嫌疑身份已经做实,就算是她找小七证明,也没法排除她的嫌疑。
潘知县在刻意摆弄那些证物的时候,小七的眼睛突然睁得圆圆的,眼睛死死地盯住了,潘知县的手里的那只墨色的荷包,突然伸手指着那只荷包,像是想起了什么,张口便说道:“那只荷包我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