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上方的五色光罩,时不时连连震荡,袁行通过潜伏的虚尘蝶能清晰见到,蔚浩沙和白浪的战局依然处于胶着状态,但蔚浩沙目中已流露出一丝焦虑之色,白浪因为背对飘渺居门口,无法看清他的神情变化,但想来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当下问:“那两名结丹修士,就在药园上空激斗,无论哪一方取胜,或者他们长时间激战,对于我等而言,都不是什么好事。李道友可有合适的离开途径?”
“柳道友,采药前在下曾说过有事相求,并非虚言。”李缸收回仰望光罩的视线,“上面那位老者名为白浪,乃是白洋的祖父。在下和他们一起进入药园,并非事先和他们有所协议,在下的元神被白浪下了某种禁制,不得已才随他们一起行动。在下已运用秘术,将这道禁制移到阴魂中。在下这个秘术,还能利用自己的魂力,反裹住那道禁制,独立分离出来,并暂时将其逼出上丹田。但这样一来,马上就会被白浪发觉,从而驱使禁制进行反扑,在下之前一直没有对付那道禁制的手段,而柳道友那件能发出魂力之光的宝物,恰好能克制这种禁制,是以在想请道友出手帮忙!”
“原来如此。”袁行念头一转,瞬间将李缸和白浪的事情,想了个通透,“结丹后期的元神虽然恐怖,但仅凭一道禁制,即使有本体驱使,我的那件宝物也有把握应付,但如此一来,就会彻底惊动白浪,甚至对方可能推论出,药园中的灵药已落入他人之手,我的处境将更加凶险。说句不客气之言,我若手段尽出,短时间内足以将你击杀,凭什么冒此风险去帮你?”
“柳道友的灵兽能够出阵不假,但只要已一出阵,等于告诉白浪,你已取得灵药,而我在元神禁制的威胁下,势必对你出手,那时道友的处境恐怕更加不妙吧?”李缸面不改色,显得胸有成竹,“倒不如你我继续合作,且我也不会让道友白白出手,我储物袋中的宝物,或许无法让道友动心,但我若愿意舍弃刚刚所挖取的五成灵药呢?”
袁行自然知道,两人合作出阵,更有把握离开这个空间,刚刚所言只不过想得到好处而已,当下见李缸提出交易条件,就直抒胸臆:“道友所言有理,但你身上的灵药,除了那两株单一灵药,其它的我根本不需要,当然道友若有什么偏门秘术,能让我中意的话,我倒不介意出手一次。”
因为元神禁制的关系,只要白浪一陨落,李缸的元神也会随之溃散消亡,而白浪在阵外孤立无援,显然朝不保夕,是以李缸才会千方百计的想要去除那道禁制,但原本以为袁行会大开虎口,想不到对方只要偏门秘术,当下皱眉思量少顷,突然张口吐出一颗眼球大小的珠子,当空悬浮。
“柳道友,你来看看在下这颗灵丹,有何特殊之处?”一般的灵丹为乳白色,而李缸的灵丹却是淡红色,且表面红光闪烁。
“咦?这是火属性妖兽的妖丹!”耳中响起钟织颖的惊讶声,袁行心中恍然,当下露出疑惑神情:“恕我直言,李道友这颗灵丹,似乎是一颗妖丹?”
“柳道友好眼力,但请不要误会,在下并非化形妖兽,且在下所说的秘术,就是与此有关。”李缸娓娓道,“道友结丹在即,若没有把握进阶,只要运用在下的秘术,道友将浑身真元贯入一枚妖丹中,再缓缓炼化,假以时日就能成就灵丹。炼成此灵丹还有一个好处,就是能随意隐匿修为,连塑婴修士都难以看出。有这样的秘术交换,道友可以出手了吧?”
袁行轻笑一声:“道友说的倒轻巧,但凡秘术都有一定的弊端存在,使用道友的那个秘术结成灵丹,应当无法再塑造血胎了吧?”
“柳道友果然心思通透,另外就是妖丹的来源问题了,当年为了得到一颗妖丹,家父不幸殒命。”李缸将灵丹收入丹田,没有丝毫隐瞒,“尽管如此,也不能忽略秘术价值,即使道友用不上,也能让身边的修士使用,道友觉得如何?”
“其实,我的本意是想得那种能够转移元神禁制的秘术。”袁行单手一探,取出一枚玉简,抛给李缸,“玉简中的秘术,对于凝练血胎有一定帮助,就用来交换灵丹秘术,而那份转移禁制的秘术和两株单一灵药,换取在下出手。”
“哦?”李缸面露诧异之色,接住玉简,神识一探,随即面露喜色,将玉简收入储物袋,并取出两枚玉简,“柳道友这份秘术确实有用,在下愿意交换,至于那两株单一灵药,等在下的元神禁制解除后,再交给道友吧?”
“可以。”袁行接过玉简,确认无误后,就收入储物袋,“那快点开始吧。”
李缸慎重点头,双手连连掐诀,点向自己眉心,片刻间,一团花生米大小的紫光,从其天灵盖一闪而出,紫光中包裹着一枚血符。
就在此时,那枚血符闪烁出强烈血光,将整团紫光尽皆染红,随后红色光团就要重新冲向李缸眉心,而李缸则眉头紧皱,似乎在忍受极其强烈的痛楚,口中大喝一声:“柳道友,快出手!”
袁行早已催动心念,一道乳白光束激射而出,直接击中血色光团,但血色光团虽然被吸住,乳白光束却无法将其收回辟邪珠,反而从末端开始,整道光束逐渐变成血色。
“嗯?”
袁行目中异色一闪,再次一动心念,那道乳白光束赫然断开,随后整串婆娑辟邪珠从颈脖上飞起,并飞到那团血光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