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行交待道:“韦兄,你和郑道友先呆在这里,我到前面看看,记住只要我没有出声,你们都不要轻举妄动。”
廖从龙点点头:“柳兄小心些。”
“既然那头妖兽无法飞行,我有把握全身而退。”
袁行正要离开,郑雨夜突然道:“如果我那半截尸身还在的话,麻烦柳道友丢一张火焚符烧了吧。”
“好。”袁行展开元翅,一扇一扇的朝前飞去,展翅术由于极耗元气的关系,也只适合于短距离飞行。
片刻后,袁行停在一颗树上,收起青色元翅,运出明目术,向下望去,只见一条数丈高的瀑布激流倾泄而下,下方是一处数十丈方圆的水潭,奇怪的是并不见潭水溢出,水面也没有丝毫的灵气波动。
水潭边有一处小坑,应当就是灵药被挖走而遗留下来的,小坑边上有一具青年女子的尸体,下半身不见踪影。时隔两月有余,残缺不全的尸体依然保持原样,没有腐烂发臭,那个储物袋还系在腰间,周围并没有明显的打斗痕迹。
袁行没有收敛气息,等待少顷,不见铁背虎在水潭出现,便取出一张气爆符,射向水潭,同时运出展翅术,凝神以待,“轰”的一声巨响,盖过瀑布的水声,符箓在潭中爆开,水浪溅起数丈来高,又重新回落,水波荡漾不休。
蹲在树杈上默默等待的郑雨夜,乍然听到爆炸声,心中一惊,回头望了廖从龙一眼,慌忙道:“不会打起来了吧。”
廖从龙耳中金光频频闪烁,片刻后消失不见,“除了这声爆炸外,并没有其它动静,应当不是在交手。”
郑雨夜闻言,心下稍安,同时又不以为然起来,侧过半边身子,轻声嘀咕:“那可说不定,我之前的双腿就是被炸没了。”
“什么?”廖从龙以为郑雨夜在同他说话。
“没……没什么。”郑雨夜吓了一跳,粉手连拍胸脯,“我是说爆炸声没了。”
许久后,水面早已恢复原状,但潭中依然毫无动静,也不见任何鱼虾的尸体,正如郑雨夜所料,铁背虎在得到灵药后,便离开了水潭。袁行脸上一喜,收起元翅,弹身而出,腾到潭边尸体旁,待扯下腰间储物袋和一枚玉佩后,便丢出一张火焚符,烧了尸体。
袁行重新回到廖从龙和郑雨夜所在的那棵树上,廖从龙当先问道:“柳兄,可有得到储物袋?”
袁行微微一笑,点头道:“这储物袋我们都无法开启,就先放在我身上了。”
郑雨夜的秀目同样望着袁行,睫毛一闪一闪的,不过袁行却没有没有归还储物袋的意思,只将那枚玉佩递给了她:“郑道友,这是你的玉佩。”
“多谢柳道友。”郑雨夜欣喜地接过玉佩,放入怀中,“这是我娘给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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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某处洞穴内。
半只烤兔下肚,郑雨夜躺在干草铺就的地面和衣而睡,神态安详,自从当初慌不择路,夺舍了罗婉儿后,她每一日都过得提心吊胆。
洞口处一堆篝火旁,袁行和廖从龙席地而坐,传音交谈。
“今日会带走郑道友,其实还有一个目的,让她当隐谷的四长老。郑道友毕竟有引气八层的修行经验,对于你们日后的修炼大有好处,我在隐谷只会呆几年时间。”袁行手拿树枝,随意拨弄着炭堆,火星四溅。
“原来长老还有这层考虑,”廖从龙面有感激之色,“要让她一直跟着我们吗?恐怕行动上会有所不便。”
“到前面城中,若是廖家有人的话,不妨先送她回谷,如今她变成凡人,确实不适合与我们同行。”袁行沉吟少顷,缓缓回道。
“离这里不远的春明城内,有秋隐山庄的潜伏人员,到那里就可以送郑道友回谷了。”廖从龙取出一张地图,就着火光仔细观察,“只是她会同意吗?”
“这也由不得她,若是拒绝,直接掳回隐谷了,明日再和她沟通一番吧。”袁行扔掉树枝,微微一笑,心中却想着,若是郑道友不想去隐谷,只能直接逼问出雾隐宗的情况。
次日天刚拂晓,郑雨夜从美梦中醒来,揉了揉惺忪双目,往洞口一瞅,正好见到袁行和廖从龙两人在打坐静修。
她顿时羡慕至极,愣愣出神,一会后,想起自己的经历和现状,不禁暗自感伤,心生委屈,琼鼻一下一下抽动,泪珠潸然而下。
随即她再度回头,看见袁行正襟盘坐的安然模样,想到昨日他对自己冷言冷语,连唯一的遗物也要占为己有,顿时愤愤不平,泣不成声。
哭了片刻,她抬起头,见袁行依然无动于衷,连自己落难至此,也没有丝毫安慰的恻隐之心,于是又嚎啕大哭起来。
哭声振聋发聩,惊天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