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十军的老人对口如悬河,新名词一套一套的张有道挺反感,这不和以前各部队配备的苏联留学生担任的政治部主任一样夸夸其谈吗?咱军里的侯主任走路病病歪歪、说话唧唧歪歪、打不得仗、走不得路,还老是批评这个训斥那个,怎么八路军干部也是这样?等上了训练场,张有道射击96环、投弹5米,刺杀一对仨,五公里越野轻松第二的成绩让全团上下刮目相。平时又态度和蔼、耐心细致,问寒问暖,查岗查哨,渐渐得到大伙的认可,受到尊重。
徐明身材不高,一张娃娃脸却不苟言谈,做事认真,要求近乎苛责。虽然不打不骂,但折腾人的法子层出不穷,每天训练结束把大家累得贼死,晚上动不动就紧急集合、营地遇袭,白天哨所被摸、弹药库被炸、行军被伏击之类的险情更是不断发生,大家筋疲力尽他却说这是训练大家的战场警觉。要想在战场上生存下去,随时都要做好战斗的准备,学会应付各种突发事件。
好多以前当过胡子、山林队的官兵借训练之机与他交手切磋。结果拳脚上无三合之敌,上手就是杀招,简洁却实用,十个人十种倒法,快得出奇,准得要命。射击固定靶基本不瞄,枪枪红心,抬手枪响、乌鸦麻雀应声坠地。投弹五颗颗颗能扔在65米外的箩筐里。这样技艺超群的指挥员让胡子们没了骄傲的本钱,只能乖乖地跟着他往死里练。
还别说,就在处理了十几个违反军纪、退伍了三十多个训练不达标的战士后,独立团开始出现明显的变化。说脏话的、发牢骚的、偷懒耍滑的、巴结上司的、占别人小便宜的越来越少。因为这个队伍重的是军纪、重的是训练成绩,主持整训的领导更是铁面无私、用人只能力。慢慢地都老实了、踏实了,服从命令、认真完成训练科目、团结战友成为习惯。队伍走整齐了、歌声嘹亮了、训练自觉了、成绩上去了。
汪雅臣都觉得不可思议,自己刚开始徒手五公里越野,拼了命跑得气上不来,腿抖不停还用了0分钟。现在负重20多斤,25分钟就能轻松到达。射击更是变得简单,每人几十发子弹不是白打的,反应动作快很多、瞄准时间大大缩短。投弹原本是庄稼汉的强项,可就怪了,五大三粗的一个壮汉扔个三十米都费劲。还是训练方法的问题,现在有了徐明的手把手指点,一半的人过了50米。
五十多个原来的干部通过考核留下0个继续呆在营连排级岗位上,十几个还在当班长,还有十来个被调整到后勤部门。一百多士兵因为表现出色被吸收进干部培训队和干部们一起学习政治理论、军事指挥、部队管理。八路军干部需要掌握的知识还真是多呀,需要记的、写的真不少,没文化的还真是没法适应。
部队规定半年后能认会写少于200字的要退伍、少于500字的不能当班长,少于000字的不能当干部,张政委说这是**的需要,是部队发展的基础。这可好晚上连里的扫盲班、班里的识字组成了战士最愿意去的地方。过去有事没事聚在一起喝酒吹牛聊女人,现在都找个犄角旮旯捧着一本油印小册子结结巴巴地朗读。
营地整洁规范、生活区、住宿区、训练区、生产区井然有序,不许喝酒、不许随意离队、不许随地大小便、按时作息,让部队面貌焕然一新、官兵身体素质大幅提高,军事技能节节攀升。按照汪雅臣的说法拉出去不比鬼子差。他可一直惦记着杜家镇、山河屯镇、平安镇、县城里的鬼子汉奸呢
说来也怪,为了练兵、为了铲除罪大恶极、嚣张跋扈的几个铁杆汉奸,部队没怎么成型就发动了连续的攻击作战,战果还不小。建立了各村屯的自卫队,自己手下最强的一百多人被分配下去当队长、排长,组织民兵训练。现在部队有模有样了,却不去实战练兵了,说是支持春播,不动刀兵。
自己只好按照军区的统一部署带着部下在山谷里和落户的劳工一起种植玉米、大豆、土豆和蔬菜,在河边圈地养鸭子,在山坡上建棚子养鸡,垒圈养猪,这架势是要长期驻防了呀还怎么打鬼子?。张政委却乐此不疲,整天盘算着,战士们每天能吃几两肉、几天吃一个鸡蛋。
徐参谋长竟也不阻拦,问急了就说张掖时就这么干的,陈海松司令早说过部队既是战斗队也是工作队更是生产队。能自己解决的绝不麻烦地方,不增加老百姓的负担。还要求把劳动与训练结合起来,保证军事技能、身体素质不下滑,还组织劳动竞赛,工休时还组织摔跤、举重、搏击、爬山比赛。
在眼里的都是新鲜事、积累起来的都是新技能。汪雅臣认命了,关内来的八路军比抗联正规、认真、有谋略、注重基础的稳固。自己能感受到部队的变化,一只凶猛的东北虎正被一群西北狼训练的越来越冷静、越来越爪牙锋利,不久的将来就会在关东军身上撕下血肉,自己期待着,求战的**、提升的自信也正在战士们心中聚集。
和思绪万千的团长汪雅臣不同,北满军区副政委张有道、参谋长徐明、独立一团参谋长王维宇站在营门口,左等不来、右等也不来,急得东张西望、抓耳挠腮。
第五十七章独立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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