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毅拉着章闻举的手:“文鹤!你来的正好,我这刚端起碗来,咱老哥俩好好喝几杯。”章闻举摆摆手:“我已经用过了,我是专程来请你的。玉卿在四川两年多一直是你们照顾着,我得好好谢谢你们。今天,贱内和我的亲家今天从重庆过来了,我在【玉月轩】略备薄酒,请你们一家人一起去坐坐,大家在一起热闹热闹。”
【玉月轩】当时在成都可是最高档的酒店,尤其是举办了德国军官团的欢迎舞会以后,在【玉月轩】消费成了成都上流社会的时尚和身份的标志,像吴毅这种知识分子虽有薪资,但毕竟微薄,一般也不会去那种地方,听了章闻举的邀请,吴毅还没说话,女儿却早已按耐不住喜悦的心情一口答应下来。
傍晚,在精心打扮了一下午的吴梦的催促下,吴毅一家坐着黄包车来到【玉月轩】,章闻举夫妇.玉景轩夫妇已经在门口迎候了,大家见面寒暄客套自然是免不了的,黄学秋拉着吴梦的手把她揽在怀里:“你妈照顾我们玉卿两年多了,可我这个当干妈的今天才见到你,有点对不住啊。来呀!把我给干女儿的见面礼拿上来。”
一个服务生端着一个精致的礼品盒,递给了黄学秋。黄学秋接过后直接打开了包装,拿出了一对晶莹剔透的绿翡翠手镯,给吴梦套到手腕上:“这是你章伯父在上海的珠宝行淘到的,干妈第一眼看到你就觉得咱娘俩投缘,这个小物件,权当作认闺女的见面礼,别嫌弃啊!”一旁的秦素月打趣的说:“秋妹!这可是我让文鹤在上海帮我淘换的,你现在送给了干女儿,说不定这还真是的,将来这镯子真得跑到我家来,你可就吃亏啦。”黄学秋一怔,随即高兴的和她击掌道:“月姐!咱可说好了,这对镯子如果真的到了你家,你可得出双份。”秦素月摇摇头,伸出三个指头在黄学秋眼前一晃。章闻举诧异的问道:“你们姐妹俩嘀咕啥呢?”黄学秋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章闻举频频点头,颇有赞许之意。
将吴毅一家迎上【玉月轩】的二楼雅间后,服务生送上茶点。秦素月.黄学秋和梦蝶聊得非常投机,黄学秋悄声问梦蝶:“妹子!梦儿今年多大了?”:“十八岁生日刚过。”:“许人了吗?”:“提亲的人是不少,可没有一个是梦儿中意的。”:“我给你提一个,她保准满意。”:“谁呀?”:“月姐家的大儿子,也是从德国回来的,在中央军里当营长,长得跟小儿子很像,小伙子倍儿精神!一会你就能看见月姐的小儿子,就是我的女婿。”
黄学秋说的正带劲,楼下传来汽车的刹车声。接着,楼下有人高喊:“玉旅长到!”玉景轩笑着对秦素月说:“看到了吧?咱家玉将军现在威风吧?进自个家都有人报号。”
听到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秦素月激动的站了起来。三年多了,自己的小儿子已经十六岁了,她对这个充满了传奇色彩的小儿子的情愫超越了一般的母子之情,有母亲对儿子无限深情的爱,也有女人对男人的依恋。在她的心目中,她的小儿子是完美的,无论遇到任何的艰难困苦,只要一想到小儿子,她就觉得无比的踏实和安心。这种女人对男人的依赖感在很大程度甚至超越了自己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