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何时与你一起……一起洗过澡?”辛云儿急了。
“小时候啊!”风宇一本正经地说,“师父早说过,咱们小时候洗澡都是一块洗。”
“那算什么。”辛云儿白了他一眼。“两个小婴孩罢了。”
“那也算。”风宇认真地说。
“你说算就算呀?”辛云儿笑了。
“辛家没有权力要求你做任何事。”风宇看着辛云儿,认真地说道。“你一生下来,就被他们送走,这么多年来他们没有对你尽过一次长辈的责任,凭什么到了现在,便可以对你指手画脚?”
“但那毕竟是我的家……”辛云儿说。
“错了。”风宇摇头,“你的家在月离山,在东望峰,在那座小院中。”
辛云儿看着他,一时迷乱。
“我们真的能永远在一起?”她问。
“能!只要你相信,我也相信,那么便能!”风宇看着她,郑重说道。
然后,一把将她拉入怀中,紧紧抱住。
肌肤接触对两人来说并不陌生,拥抱之事也不算什么。一起成长的岁月中,儿时的种种游戏里,都曾有过。
但此次拥抱,却有不同的意义。
辛云儿红着脸,任他抱着,最后也慢慢地抱住了他。
两人一起笑了。
“回去之后,我就向你师父提亲。”风宇说。
“你这种说法好奇怪。”辛云儿笑。“那么好吧,提亲得让你师父来求我师父。”
风宇大笑:“对,让他对着镜子自说自话,然后这事就定了。”
辛云儿亦笑:“那么彩礼你准备好了吗?”
“这种东西,自然应该长辈出。回去后让师父准备吧。”风宇说。
“嗯,然后他再把准备好的彩礼,放进自已屋里。好多余呀……”辛云儿笑得喘不过气来。
“我迫不及待地想看他那时的表情了。”风宇说。
两人拥在一起,说着,笑着。
天地间一切,都被忘却了。
确定了人生一件大事后,回家的旅程变得轻松而又欢乐。两人并不着急,一路游山玩水,说说笑笑,向着月离山而去。
这天来到了一座大城,两人入城后逛了半天街,风宇为辛云儿买了一大堆首饰,把辛云儿高兴得眉开眼笑,风宇自然也是志得意满。
中午时,两人找了一座极大的酒店,在楼上包了一个带窗的雅间,叫了一桌子的菜。
辛云儿虽然也饿了,但心思却不在饭菜上,不时拿出这件首饰试试,拿出那件首饰戴戴,不住嘴地问风宇合不适合,漂不漂亮。
风宇一个头两个大,心想女人这东西真是麻烦。
但嘴上却连连说好听的话,哄得辛云儿连饿都忘了。
正聊着,突然听到窗外街上有争吵之声,风宇好事,探头向下望,只见酒店的伙计正把一个老者和一个小少女往外推,老者苦苦哀求,少女不住哭泣,但伙计却态度坚决。
“快走快走,要去去那些小馆子!我们这里都是贵客,哪能容你们胡闹?”伙计叫道。
“小哥,我们又不是胡闹,只是给各位客官唱曲……”老者急忙解释。
“人家是来吃饭喝酒的,要听曲早上戏园子了。”伙计叫,“你们这曲又不白唱,总是要钱的吧?到时惹得客官们不高兴,岂不坏我酒店招牌?”
那少女也跟着老者一起哀求,声音略有些哑。
风宇皱眉,辛云儿便也注意到外面的动静,探头看了看,忍不住说:“看那妹妹哭得真是可怜。”
“伙计!”风宇向下一招手,酒店伙计抬头,见是楼上客人,立时换上笑脸。
“客官有何吩咐?”
“让他们到我这里来,我正好要听曲。”风宇说。
“这……”伙计面露为难之色。
那老者与少女却是一喜,急忙冲着楼上作揖拱手:“多谢客爷!”
“上来吧。”风宇笑着招了招手。
不多时,伙计敲门先走了进来,冲着风宇说:“客官,您别嫌我啰嗦,我得先跟您说一声,不是我们心狠,实是这姑娘真唱不好,昨天已经得罪了几位客官,您……”
“好与不好,我自已的事,你让他们进来就是。”风宇一摆手。
“好。”伙计见风宇坚持,便不多说。反正该提醒的已经提醒,他到时再不满意,也怪不到自已头上。
不一会儿,那老者与少女便被引了进来,一进屋,二人便先向风宇与辛云儿一礼,再次感谢。
关上门,老者从背后取下胡琴,坐定拉起曲调,少女擦干了泪痕,唱了起来。
但这一唱,却真是不成,先是嗓子嘶哑,再是气息太弱,虽然谈不上难听,但也没办法在酒席间助兴。
也难怪那伙计不让他们进来。
“妹妹是饿了吧?”辛云儿打断少女,轻声问。
少女不敢说话,只低下头。
“先吃点东西再唱吧。”风宇笑着一指桌子。
“这可不敢!”老者吓得站了起来,急忙摆手。
“有什么敢不敢的,我们又不是官老爷。”风宇说。
说着,拉过一张椅子,过去拽着老者坐下。
辛云儿也在身边拉过椅子,把少女按在椅上。
“边吃边聊。”风宇一笑。“你们若是看得起我,就放开吃,咱们不听曲,聊聊天,热闹热闹也是好的。”
“多谢公子!”老者感动得眼圈发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