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既然爱上了琴师,为何还要去那选妃宴呢……”
说书先生阴测测一笑:“那还能为什么?当然是因为,那位小姐想权利与爱情双丰收啊!只是世事总是出人意料,那位小姐估计也没想到,最后选妃未成,却被圣上指给了边塞某位国王做王妃……”
人头攒动,不知是谁发出了一声爆笑,茶楼之中闹哄哄一片都笑了起来。只是大笑过后,众人难免又是一阵唏嘘。
“你们可别以为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最精彩的部分才刚刚开始呢!”说书先生的板子再次落下,“啪”的一声响,全场寂静,个个聚精会神地盯着他。“那位小姐自然是不愿嫁去边塞那么远的地方,可饶是她有个位高权重的爹又怎样?毕竟皇命难违啊!可这么一来,也就意味着她即将要与那位琴师分离,万般不舍之下,二人生米煮成熟饭,却没想到,被人当场捉奸啊!”
此话一出,满座哗然。
“那边塞的那位王不是得气得吐血?”
高台上的说书先生点了点头,视线幽幽地扫过茶楼门口那两个脸色铁青的身影,遗憾笑道:“谁说不是呢,可这件事又有谁会胆大包天地传到边塞使臣耳朵里去?恐怕得等人嫁了过去,那位王才会知道自己早就被人戴了绿帽子吧……”
直到看到那两人怒气冲天地转身离去,他才满意地收回视线,命人下去收钱。
白花花的银子闪着亮光,看得他两眼发直,心道这真是笔不错的生意,非但有现成的故事,还有比平时多几十倍的钱财收入,要是以后能多来几次就好了……
彼时,苏陵川下了早朝立刻赶到宫门口,将早已在马车中等候多时的妻女带入宫中,一路大步流星地朝着御书房的方向走去。
可到了地儿,却被大太监宋廉告知稍等片刻,因为西域的使臣还在里边儿没有出来。
苏陵川心里一个咯噔,暗叫不好,这西域使臣来得这么早,莫不是为了昨日之事吧?
恰在此时,御书房的门开了,西域使臣从里面走出来的时候脸色十分难看,看到门口的苏陵川几人,更是连声招呼也不曾打,甚至冷冷地白了他们好几眼。
此刻,苏陵川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完了”,一切都完了。若是他在别人告发之前来认罪,那叫负荆请罪,可在别人率先揭露了事实之后再来,那只能叫装腔作势!他真真是悔,怎么就没有早点来呢!
可到底是哪个该死的敢把这件事告诉西域使臣?
他狠狠剜了苏琉年一眼,要是为了这死丫头毁了他在皇上面前的地位,他非把她弄死不可!
御书房中蓦地传来一声杯瓷碎裂的声音,伴随而来的,还有一声沉沉的怒吼:“苏相还不进来?”
随着年纪的增长,景帝已经很少喜怒形于色,可今日他却是实实在在抑制不住地发了火,还是一场弥天大火。
瞧着亦步亦趋走进来跪在地上的三人,他眼神犀利地掠过他们,视线之毒,几乎要把苏琉年狠狠射穿。
诚然,他天阙不会惧怕西域那种边塞小国,可他怎能容忍自己在那小国面前丢了半点面子?这次因为苏琉年的事,他却觉得自己被人指着鼻子骂了!
“皇上,老臣该死!”苏陵川重重磕头。
景帝冷冷一笑:“知道自己该死,你为何还要出现在朕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