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就是来找她的。知道太子来了相府,他怕太子找她麻烦,所以他也跟来了。
只是没想到,他会看到这样的一幕。
至少那日在西域人手下救下她的时候,还有她那日在宫宴上的表现,让他以为她跟别的女人是有那么点不一样的。
却原来,那只是他以为。
毕竟太子妃的位置,哪个女人不稀罕?
是夜。
初夏的风儿即便是在晚间也显得暖意融融,鸟叫蝉鸣,琴瑟静好。
高洁亮堂的银月像一颗巨大的明珠悬于九重天上,屋顶上,一袭黑衣劲装疾步飞驰,脸上蒙着一块黑色的布帛,却不难从那形姿看出这是一个女子。
矫捷的身形最终落在一间高耸的楼阁上,女子小心翼翼地掀起一块青瓦,俯身,微眯着双眼探视着房间里的动静。
底下,苏琉年脸色难看,愤愤地捶着桌子,应该还是还在为联姻一事烦恼怨恨。
女子发出了一声几不可闻的轻笑,从左手的袖中取出一根又细又短的银针,瞄准了苏琉年后脑的督脉穴,手指灵活地往底下一甩,手中的银针便飞了出去。
须臾的时间,苏琉年感觉到自己头上传来一阵奇怪的刺感,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却发现什么都没有,而且连适才的那种不适感也消失了。她不禁怀疑是自己心里过度紧张造成,便没太放在心上。
女子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确定她没有异样之后,将一旁的青瓦重新盖了上去,纵身离开。
翌日一大早,苏琉年风风火火地闯进了墨染院。
苏紫染刚刚梳洗完毕,见到是她,自知来者不善,放下手中的桃木梳,起身迎她。
“这一大早的,有什么事吗?”
苏琉年双目赤红地瞪着她,嘴角却泛着一丝森冷的弧度,神色诡异:“二妹可还记得今日是什么日子?”
“老太君五七之日。”
“记得就好!”苏琉年脸上跃起一丝可怖的兴奋,嘴角因为狰狞的笑容而抽搐不止,“那你应该也没有忘了你我之前的约定吧?”
苏紫染“恩”了一声,眉梢微微一挑:“验身?”还不等她回答,她的面色陡然凌厉一转,语气中带着一丝强烈的威胁:“苏琉年,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确定,今日要我验身吗?”
被她周身突然泛起的寒意吓到,苏琉年怔愣了两秒,心中竟有一丝畏惧与退却,可等她反应过来,却比之前更为愤怒:“我当然确定!苏紫染,你这贱*人害我至此,难道还指望我会放过你吗?自我懂事以来,没有一天不在想着如何让你死的!今日有此机会,我又怎会放过?老实告诉你吧,今日午间,会有很多的达官贵人来看看你这未来的睿王妃是如何被验出婚前失贞的!”
“很好……”苏紫染不怒反笑,收了凌厉的气势,眼神带着几分无可奈何的嘲弄,“既然你执意如此,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只是你要记住,这是你自己的选择,将来可莫要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