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意有所指。
“哪里?接艾总的事情大如天,即使天大的事情也要推掉。”John语气及其正经地恭敬回道。
艾非看他还有心情跟自己逗笑,轻轻一笑,“看来宋老爷子还是没有把你教训好啊!”说完,就自顾自地往后车门走去,温差还真是有点让她受不了。
John忙上前,打开后车门,很绅士地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艾非也没骂他——斯文败类,就径直抬腿地钻进车里。
车内开足了暖气,一身寒气的艾非刚进去,马上就感觉脸上蒙了一层水雾。
John也开了车门坐到驾驶座上,系上安全带,转身笑着对艾非诉苦,“你就别提宋老爷子了,他老人家可是快把我给逼疯了。刚回到艾宅就要看他的水仙花,”说着转头启动车,征询的眼神看向艾非。
“先去公司总部吧!”艾非很舒服躺在座位后背上眯着眼,淡淡地对John说,“接着说。”
John点头,边开车边抱怨,“他看到那些白瓷片,脸色立刻就变了,直接抓住我问原因,我在他的严刑拷打下说了实情。他就骂我,怪我把车子推到那里去炸,你说我冤不冤?”
艾非听了,眼睛始终眯着,嘴角一弯,“果然,还是老爷子明事理。”
John听了艾非不但不替他鸣冤,还落井下石,立马又是一阵抱怨,“那能怪我吗?从车库到最近的空地就只有那里了,我自己推那么重的车,当然选最近的地方了。”
“这就是懒惰而造成的报应,‘不是不报,时机未到’。”艾非淡淡出声。
John撇嘴不以为然。
“那,后来老爷子让你怎么弥补错误的?”
“他就劈头盖脸地骂我一顿,还有让我赔他的德化白瓷。”John皱眉回道,“哦,对了。老爷子还说让我务必找到凶手,他老人家说他要亲手让凶手尝尝白瓷碎裂的痛,我要是找不到,就将这痛施加到我身上。”
John想起老爷子说话时的阴森表情,又不禁打了一个寒战。可怕的老头儿!
眯着眼的艾非幸灾乐祸地一笑,“你这次惨了,老爷子的那些德化白瓷是宋代的,宋代的白瓷在世上流动地本就不多,再加上花盆状的更是少之又少,你就慢慢寻找吧!”
John苦笑,自家总裁又在逃避正面问题。
张张嘴欲说什么,从车前镜里看到眯着眼的艾非,又心有不忍。
艾非眯着眼从眼缝里看见John欲说不说的样子,轻笑,“有话就说,你什么时候学会吞吞吐吐啦?”
“……嗯,那个,艾总,恕我冒昧。”John略一凝眉,看看艾非。艾非依旧面无表情地眯着眼。
最终John开口说话,“这次的事情,你不觉得他们做得太过分了吗?连宋老爷子那么样平和的一个人都发怒了,勒令我一定要抓到施手人,他要将这件事追究到底。他们这次是冲着你的命而来的啊。”
艾非微微张开眼睛,脸上的倦容已经烟消云散,精神得像刚补完眠。John从后视镜看一眼,心里默念,自家总裁是妖精。
看看窗外,也快到公司总部了。
没有开口回答,坐起身,从副驾驶的特意配备的装酒的小箱子里抽出一瓶红酒,拿出杯子,自己倒上一杯,啜饮一口。
盯着开车的John,半晌,才缓缓开口,“我们家叔叔没那么傻,他知道那种小伎俩伤不了我,”她将头转向窗外,看着疾驰而过的大楼,眼睛里流露出一丝阴冷,“他的目的是车。”
“车?”John疑问,“为了炸那辆法拉利,他没事闲着啦?”
艾非意味不明地一丝苦笑,“也不对,”喑哑的声音冷若冰霜,“准确地说应该是送车的人。”
温度15℃的奔驰车内,John刹时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