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宋夫人一阵的寒暄之后,约翰.加纳等人才转过来对着屠老虎打招呼。屠老虎也不在乎这些,笑吟吟的用这段时间折磨阿诺德熟练的英语拿出来显摆。
这倒是让加纳等人颇为诧异。他们从艾森豪威尔的报告里得知这位将军似乎并没有上过学,也没有学过英文。对于他突然间说出一口还算流利的英语,几人都感到很好奇。
在把宋夫人等人送上了汽车之后,迎接的车队缓缓的开动离开了机场。
“唔……右边有八个,左边有六个。上面还有四个……”屠老虎闭着眼睛念叨着什么,坐在他身后的宋夫人闻言有些好奇。
“老虎,你在念什么呢?!”宋夫人觉着叫“三炮”似乎有些不太礼貌,且她有些叫不出口。善解人意的炮爷大手一挥,夫人你便叫我老虎好了。我儿子是猛虎,我是他爹做个老虎还是可以的。
屠老虎的话一出口宋夫人就笑了,从善如流的叫起了三炮老虎。
“夫人,这应该是司徒老爷子给咱们外加的护卫。”屠老虎转过头来咧嘴一笑,对着宋夫人便道:“我们来之前我家军子就给司徒老爷子打过招呼了。老爷子估计是把致公堂里的精锐派出来了。”
“在我们左边,那几个骑着自行车的、还有一辆黑色轿车。明显就是用护卫的方式跟着我们。右边那里,几个人看起来走的不快但速度不慢。应该是练家子。”
“上面还有四个,那四个才是高手。不过我估计美国人也知道致公堂派人来了,双方协作为咱保卫呢!”
宋夫人闻言先是一愣,随即轻声问道:“老虎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我?!嘿嘿……我这人生来就是个厮杀汉,别的不懂。但这谁抱着什么心思在附近晃悠。我总能够感觉到出来……”说着,炮爷顿了顿。
“凭着它,救下我不少次的命……”
宋夫人沉默了,她曾听说过传闻。一些久历生死沙场的汉子们,心中会生出一种第六感。这种对危险判断的感觉,很多时候精准无比。但像是三炮这样离奇的,倒是少见。
“夫人不要奇怪……”炮爷像是看出了宋夫人在想什么,淡淡一笑轻声道:“如果有人也习武,且手上至少沾了三千条人命。大概也和我差不多了……”
一句话,说的宋夫人竟然有些寒意。她忽然想起自己和张学良在一次聊天中,张学良告诉他自己的父亲张作霖曾经告诉过他:自己的这位老叔早在十二岁的时候便凭着陷阱硬是格杀了一个毛子兵。
甚至,他将这个毛子兵的脑袋割下来去祭奠被这毛子兵所强暴杀掉的一个姑娘。据张作霖说,那是三炮第一个杀掉的人。
“我生来就是个厮杀汉。或许一辈子吃的就是这口刀头舔血的饭……”三炮似乎感觉到了宋夫人在想些什么,笑了笑道:“但至少到现在,我干说死在我手下的没一个冤枉的。”
平淡的话,但说出来的确是毋庸置疑的信心。宋夫人暗叹,颜正清说这老虎是一个不折不扣宁折不弯的铁汉。
曾经自己与他接触不多,却还感觉不出来。但这段时间两人不时的会聊聊,宋夫人这才感觉到这位汉子身上的那种渗入到骨髓里的傲与柔。
傲。则是这位铁打的汉子不曾向任何人低头。他永远都骄傲的抬着自己那颗虎头,他可以轻易的拧断任何一个日本兵的脖子,挥手之下十数万日军灰飞烟灭。
而在这些的下面,却是他对儿子深深的疼爱。和对部下的关怀。宋夫人看着他笑着把自己的风衣披在执勤的守山犬的身上。
也知道他在归来的第二天便到医院去看望那些受伤的将士。宋夫人知道他常常去的地方。是那些受伤不能在上阵的将士的家里。
他所关心的,是那些烈士的家属们过的好不好。他强悍,可挥刀斩灭日寇气焰。他柔软,可以俯身到医院里开解些失去了手脚黯然的战士。
于我。穴居者攫取了先知
佩带花环的阿波罗
向亚伯拉罕的聋耳边吟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