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敬龙微一点头,正要说话,却听门外一人惊慌喝道:“小贼,莫伤我家二公子”跟着院门“砰”一声被踢开,一条白影纵身而入,挺剑向陈敬龙刺去。这人正是紧追陈敬龙而来的那个守门青年。
陈敬龙闪身避开来剑,抬臂抽出刀来,便欲反击;那青年一剑刺空,正想变招追击;却听欧阳莫邪叫道:“别动手,别动手自己人……”
陈敬龙与那青年听他叫喊,忙都收手,凝立不动。那青年急道:“二公子,这人硬闯进来,敌意显然……”欧阳莫邪欢声笑道:“他是我的好朋友、好兄弟,不是坏人”那青年不再说话,盯着陈敬龙上下打量,眼中尽是疑忌之色。
陈敬龙听他二人对话,又见那青年对欧阳莫邪甚是恭敬,已知自己猜的错了,铸剑山庄并没有什么变故,不禁颇觉尴尬;忙还刀入鞘,冲那青年拱手笑道:“敬龙多历艰险,处处小心提防,不免有些疑心太重;行事鲁莽了,兄台莫怪”
那青年怔道:“敬龙?你……你是陈敬龙?”欧阳莫邪眉花眼笑,抢道:“可不就是他么?嗐,他所作所为,连我爹爹提起时,都要敬重三分;师兄如此直呼姓名,可太没礼貌了”
那青年忙收剑入鞘,冲陈敬龙抱拳笑道:“陈少侠大名,如雷贯耳在下只听说您身在半兽族中,却不知道您已经归来,是以方才竟没想到是您大驾光临;失礼莫怪”陈敬龙忙道:“不敢”
那青年又问欧阳莫邪:“陈少侠的同伴,尚在庄外;可要去请进来?”欧阳莫邪忙道:“还有别的朋友?快请,快请,当然要请进来”那青年答应一声,正要离去,欧阳莫邪又叫道:“且慢”寻思一下,尴尬笑道:“师兄请他们到客堂稍坐吧”那青年点点头,冲陈敬龙拱一拱手,出门而去。
欧阳莫邪兴奋不已,着陈敬龙,连声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分别以来,过的可好?你在半兽族那些事迹,都是真的么?你真的跟暗族人交过手?……”
陈敬龙顾不得回答他那许多问题,好奇问道:“铸剑山庄的人,都到哪里去了?庄中怎会如此寂静?”
欧阳莫邪笑道:“大部分师兄弟,都被我爹爹带去白虎城了;剩下几个,都集中在后院,以便保护女眷,所以这前院便空荡寂静。刚才他们通报,只说有人要见我爹爹,却没说清楚你的模样姓名;我不知是你,只想,家中人手不多,还是别让外人进来的好,所以便让他们回绝……”说到这里,微一停顿,声音压的低低的,又干笑道:“再说,我这个样子,也……也实在不好见人”
陈敬龙这才明白,刚才那青年进来通报,为何出去时神情尴尬、说话吞吐;也才明白,原来他所禀报的“公子”,不是待人热情的欧阳干将,却是这个胆小懦弱的欧阳莫邪。
他此时已料到欧阳莫邪如此模样,并非外人所为,便也不再去给他松绑;含笑问道:“莫邪,是谁把你打成这样?又是谁把你绑在这里晒太阳?”
欧阳莫邪满脸羞愤,眼中刹时涌上泪水,哽咽道:“还能有谁?当然是……当然是若男了”说到这里,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断续嚷道:“你回来了……我算是有救了……呜呜……她对我越来越凶……欺负我越来越狠……呜呜……你一定要劝劝她……呜呜……你说话,想必她会听的……”
陈敬龙听得“若男”二字,不由狂喜,早顾不得去听欧阳莫邪唠叨些什么,心中只是大叫:“好,若男果然没死长缨会被围剿时,她冲出重围了,没有死在乱军之中,真是再好不过”
欧阳莫邪哭了一会儿,见陈敬龙不理会,不由的兴头大减、哭绪低落,声势渐收,慢慢由大哭转为抽泣。
陈敬龙狂喜心情稍微平复,问道:“若男可还好吧?她……她为什么打你绑你?”
欧阳莫邪委委屈屈、抽抽咽咽,断续讲道:“她当然很好,不然,怎会有力气打我?爹爹要我同若男去训练士兵,我……嗯嗯……我听见那些士兵大声喊杀,要害怕的,所以不愿去……嗯嗯……若男嫌我没用,就……就打了我几个耳光,又踢了我几脚……呜呜……我胆子小,又不是我自愿的,能怪得我么?……嗯嗯……她为这个打我,你说是不是很不讲道理?她自己去,临走……嗯嗯……临走之前,怕我到后院找侍女们玩耍,就……就把我绑在这里……绑我倒不要紧,可至少要绑在屋子里吧?这样绑在外面,让太阳晒的我皮也干了,这……这不是折磨人么?……呜呜……你说,她是不是欺人太甚?”
陈敬龙听他言语,颇觉诧异;奇道:“她因你胆小而打你,并不奇怪;可是……若男怎会管你玩不玩耍?她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多管闲事了?”
欧阳莫邪微微一呆,随即满脸涨的通红,垂下头去,嗫嚅道:“也……也不算是管闲事她不喜欢我去跟侍女胡闹,倒也应该;我们……我们半个月前,已经成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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