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敬龙已破对手底细,登时惧意尽去;见又有人来观战,暗自寻思:“一伙未曾打发,又来一伙,如此没完没了,何时是个了局?眼前这两人武技、斗气,均臻上乘,想必不是无名之辈;不如让他二人报出名头,再将其格杀,以慑敌胆;使后来者再不敢轻易犯我”打定主意,便向那两人问道:“你们两个,在江湖上有没有名号?”
那两人听他询问,相互对视一眼,忽地一齐大笑起来;其中一个傲然道:“何必要问?说出我们的名号,只怕你就没胆子动手了,倒还是不知道的好”另一个不住点头,笑道:“提起我们的名号来,连当世六大绝顶高手都要忌惮三分,何况别人?哈哈——”
陈敬龙大是惊奇,愕道:“连当世六大商手都忌惮三分?那岂不是要与我大哥纣老怪齐名了?你们是什么来头,竟有如此威风,我怎地从来没有听说过?”
那两人听他提起纣老怪,齐齐露出鄙夷之色;其中一个撇嘴冷笑道:“纣老怪算什么?他遇我二人,只有闻风而遁的份儿罢了”另一人转头,见有人在旁观战,不由更是得意;当即挺胸喝道:“我二人本不喜张扬,但你一定要问,无可奈何,也只好说给你听哼,实不相瞒,我二人本是同胞兄弟;行走江湖,向来同行同止;江湖人提起时,都尊称我二人为‘梨山双杰’小子,你既然长了耳朵,总该听说过吧?”
他话刚出口,那几个旁观者登时齐声惊呼,交头接耳,议论道:“原来是梨山双杰咱们争他二人不过,没戏了”“早知他二人来了,咱们也就死了心;何必万里迢迢赶来,吃这辛苦?”……
那些人议论声虽低,但陈敬龙耳力聪敏,不知胜过常人多少,却早听了个清清楚楚;不由诧异,暗道:“此情形,这梨山双杰确实在江湖上名头响亮,不是吹嘘难道他们本领真的胜过我大哥?这……这怎么可能?……‘梨山双杰’,有些耳熟,似乎在哪里听过……”
寻思未定,却听身后传来格格笑声;回头望去,只见商容儿捧着肚子前仰后合,已笑的满脸涕泪。陈敬龙奇道:“容儿,什么事这么好笑?”
商容儿笑的喘不过气来,只是摆手,却不能应声。雨梦忙去给她拍打后背、揉按胸口。忙活一气,商容儿方缓过气来,指着梨山双杰,喘息道:“龙哥哥,还记得我奶奶是如何评价他们来着?哈哈,居然敢说大哥遇他们两个,闻风而遁;还说……还说绝世高手忌惮他们三分……啊哟,真亏他们能生得出如此的厚脸皮来哈哈——”勉强结巴着把话说完,又全无矜持的狂笑起来。
陈敬龙听她提起祝倾城,微一寻思,猛然想起,不由也忍耐不住,大笑起来。
这“梨山双杰”的名号,他是在青龙城南小客栈中,初遇祝倾城时听说的。当时梨山双杰在客栈外呼喝恐吓,要纣老怪留下霸主奇牌;而祝倾城对他二人的评价是“凭这两个货色,也敢找上我师弟;活的不耐烦,自己寻死么?”如此言语,可见祝倾城对这二人的蔑视;亦可见二人与纣老怪本领相差之远。祝倾城说这话时,陈敬龙、商容儿都在旁听得清清楚楚。
那祝倾城便是绝世高手之一;得祝倾城如此评价,而敢妄称“绝世高手忌惮三分”,岂不可笑?
但陈、商二人并不知道,梨山双杰敢说出这些大话、旁观者之所以对梨山双杰如此敬畏,并非无因;实皆从当日他二人得遇纣老怪而来。
那晚纣老怪从小客栈出去,梨山双杰见了,便呼喝追赶。纣老怪怕耽搁时间,以至再遇其他敌人,所以不愿与他二人纠缠,只顾打马向东而行;他二人跑不过奔马,追赶一气,追不上,只得罢了。但他二人并不认为是纣老怪不把他这两个“货色”放在眼里,懒得理会,倒认定是纣老怪怕了他二人,所以落荒而逃;自那以后,逢人便吹嘘他二人如何如何了不起,如何如何赶得纣老怪鸡飞狗跳。
纣老怪是为江湖第一大恶人;仇家遍地,而能闯荡江湖三十余年犹然不死,那是何等的本领、何等的威风?能将他追赶的落荒而逃之人,又将是何等厉害?
梨山双杰吹嘘久了,难免有些无知之徒信以为真,对他二人刮目相;而无知之徒再传给无知之徒,传言之人越来越多,众口烁金,梨山双杰的名头竟当真越来越响;而对他二人心存敬畏者,便也越来越多。
江湖尽知,纣老怪本领与绝世六大高手相比,只略逊个一筹半筹而已;梨山双杰自忖能“吓得走纣老怪”,自然也足可与绝世六大高手比肩;因此往日言语中,便也渐渐不大把六大高手如何放在眼里。
纣老怪已出海远行,自然不会站出来证明梨山双杰所言不实;而六大高手何等身分?纵听传闻,也不过一笑而已,终究懒得理会。况且这梨山双杰并非全无本领,二人联手,足可与江湖一流高手相抗;等闲之辈,确也无力挫其声威;所以梨山双杰得以“盛名不衰”;所以梨山双杰开口闭口,称“纣老怪闻风而遁、绝世高手也忌惮三分”;所以许多江湖人物,对梨山双杰敬畏如若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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