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皇甫谦德毫无表情的说道:“馨月师妹当时未置可否,为师还以为此事已经十拿九稳,可是此前一刻,她却遣人送来书信,以雨落年幼,尚未有此考虑为由拒绝了。”
虽然心里早有准备,可是听到“拒绝”两字,林乾君垂于身侧的左手倏地一抽,不由自主的紧紧握成了拳头。
皇甫谦德继续说道:“你可知馨月师妹因何拒绝?”
林乾君摇头不语,两腮微微的抽动着。
皇甫谦德眼神一厉,咬牙道:“据为师所知,本座离开冷月大殿后,馨月这贱……就去了太武大殿。”
虽然皇甫谦德未曾明言,可是林乾君哪里会不知道,馨月长老去了一趟太武大殿,回来就拒绝了,其中怎么会没有太武宗宗主冯逸尘的意思?
殿内是死一般的沉寂。
过得片刻,林乾君紧握的拳头慢慢松开,抬起头来看着皇甫谦德说道:“累师傅失了颜面,弟子有罪。”面上虽然还有些潮红,但语气却淡然的令人发寒。
皇甫谦德颌下那部同样花白的长须轻轻一动,说道:“很好,不需开导便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脱出来,很令为师欣慰。”
赞了一句,接着道:“你是为师最钟爱的弟子,为师一直以来的心愿你是清楚的。”
见林乾君点头应“是”,皇甫谦德缓慢而坚定地说道:“当日冯逸尘得传宗主大位,为师本来以为是因为他冯逸尘天赋神通以及淡薄的性子,可如今看来,未必如此啊。难怪自冯逸尘登上大位一来,馨月与我多有为难。想来当日大位之争,这贱人从中出力不少啊!”越说越怒,声音也越说越响。说到最后,已经直斥馨月为“贱人”了。
皇甫谦德原是太武宗上一任宗主谢博洲门下的大弟子,冯逸尘却是尚武殿韩善渊之徒,当日谢博洲在冲击金丹五转的时候不甚身陨道消,众人都以为一定是皇甫谦德继任宗主,谁知最后大位却落到了谢博洲的师侄——冯逸尘的头上。
虽然冯逸尘还是任命了他为太武宗大长老,其地位只在宗主之下,但是皇甫谦德对此事一直是耿耿于怀的。
做为九执殿的大弟子,林乾君自然清楚师尊日思夜想都想夺回宗主大位。只是碍于冯逸尘宗内修为第一,而且与宗务处置上从不乾纲独断,总是令长老们各抒己见,因此深孚众望。皇甫谦德虽然有心重夺大位,却根本无从入手。
当下,林乾君微微躬身道:“师尊教诲,弟子自然铭记不忘,这宗主大位本来就是师尊的,弟子自然竭尽所能助师尊夺回大位。”
皇甫谦德此时已经平静下来,捋了捋花白的胡须,摇头道:“为师年事已高,修为至今不能有所进益,这宗主大位已经是无法可想了。”
林乾君不明所以,愕然地望着师傅,诧异道:“师尊何出此言?弟子等一直潜心修炼,便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力压各殿师弟,为师尊登临大位尽己所能,如何……”
皇甫谦德挥挥手,打断了林乾君的话,淡淡地说道:“他冯逸尘不出三月,必定破神入丹,大位之争,你觉得为师可有半分胜算?”
“什么,冯师伯要进阶金丹老祖?”林乾君一听皇甫谦德的话,顿时惊叫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