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瑚被徒宥昊这般突然而来的怒气吓了一跳,回头见着他那铁青的脸,愣了好一会儿,慢慢才回过神来徒宥昊这是不乐意了他瞒着他呢,想着便解释起来:“我并不是瞒着你,早前有过这念头,却并没有决定。只是日前宁国府的那些事儿想来你多多少少也有耳闻,我也不瞒着你,我那敬大伯,眼看着精神头越来越差,如今竟隐隐有着出世的心思。细数整个贾氏一族,要没了敬大伯,竟是再挑不出旁的什么人才来,我要再不争气,隔个三五十年,我们贾家,就真要沦落到靖北侯府的下场了。”
靖北侯府当年也是随太祖起义封侯的人家,只可惜,人孙不争气,第一代靖北侯在世时还好,等人一去,家中子弟无有能顶门立户的,最后便一点点没落下来,靠着爵位俸禄吃饭……满京里,谁把这家人放在眼里过?贾瑚只要一想到自家也可能变成这样就不寒而栗,他就是死,也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徒宥昊无话可说,恨死了贾敬这把年纪多什么事,谁家没个沉沉浮浮的时候,谁家没个纨绔不争气的儿子?偏就他,受点挫折就要后退,现在又来碍他的事,简直可恨!
闷闷地看着贾瑚,徒宥昊心情很是不好,却怎么也说不出让贾瑚不要去的话来。自小一起长大,徒宥昊比谁都知道贾瑚想要光耀门楣的想法,为了家族,自己却是拦不住他的。
心里百般思量,徒宥昊脑海中有主意划过,看了贾瑚一眼,又赶紧把想法压了下去。到最后,徒宥昊也只能沉声说道:“要有我能帮得上的,你只管说。”
贾瑚便拉着他笑起来:“那是自然,我还能与你客气?”
徒宥昊心里虽然还是不快,到底是好了些,反手抓住了贾瑚,浅笑道:“你要真与我客气,我可是白交了你这朋友。”
两人相视而笑,开始的不愉快便随风而去,朝中事务纷扰,叫人烦心,两人便聊起各自生活,偏也是一团乱麻叫人不得安宁,只能各自摇头,树欲静而风不止,他们又何尝不希望过安宁日子,偏他们所处的位置,却容不得他们停下脚步。
徒宥昊主动说起了自己最近忙的事:“陈家来人找我了,打算把陈家的女儿送到我后院去,一个侧妃的位置,我已经许出去了。”徒宥昊说起时冷笑连连,还带着一股愤懑和不甘,“我可是把自己卖了个好价钱,陈家好大一笔资产会跟着陪嫁送到我手里,日后陈家也会尽心尽力站在我身后……我也算是有母族可依了。”
徒宥昊想起陈家跟自己的讨价还价,心里着实不忿,更多还有对自己的嗤笑,他枉自身为皇子,到最后,竟落到个出卖自己姻缘来获取支持的地步。今儿侧妃位置卖了个好价钱,日后王妃的位置自然也是脱不了利益纠葛。只看着自己的筹码够不够,自己能不能卖上个好价钱了。
楼里的姑娘是真金白银,自己这皇子的身份到底是占了优,还能娶进大好姑娘,跟着拥有大笔钱财和富贵!徒宥昊冷笑着想,算算下来,还真没什么区别!
贾瑚这方恍然,怪道徒宥昊进来时满身阴郁,他当时便想问发生了什么事,只担心徒宥昊不肯说才当没看见,原来却是他心里竟是拧着这件事。
贾瑚想了想,说道:“我父亲和母亲,你可知道是缘何成亲的?”不等徒宥昊说话,又接着道,“当年张家我外祖还在,正是皇上信重之人,眼瞧着皇上在夺嫡之中越发占优,荣国府想要转投明主,需要一份保障,张家为了皇上,便主动出来和荣国府连了姻亲,自此我祖父带着身后的人,就站到了皇上这边。”贾瑚说着,眼睛直盯住了徒宥昊,“咱们这样的人,婚姻从来都不是简单能随着心意做主的。自我们出身起便注定,咱们的婚姻就是一个利益的交换。真要说单纯的婚姻,便是寻常百姓家,两家结亲,谁又不是仔细打量着对方家里?你如今这般消极却是钻了牛角尖了。你便是不和陈家结亲,难道日后便不娶亲了?反过来想,又何尝不是陈家在千方百计的拉拢你?他们有心投靠,只是需要一个保证而已,一个你枕头边人的位置,好叫自己放心。你顺势而为,怎么到如今,却这般埋汰起自己来?”
贾瑚说到最后,隐隐有些惊奇徒宥昊这突兀的想法。
徒宥昊瞧眼他,苦笑不止。他又哪里自己,自己的心思!
作者有话要说:木璃很抱歉这段时间都没有更新,前段时间感冒,本来后来好了一点,可是木璃嘴巴太馋,煮了鸭肉吃,真心不知道感冒咳嗽不能吃鸭肉,结果感冒加重,变成了支气管炎,天天咳嗽打针,还没好,又赶上了好朋友来,真的是欲仙欲死啊,前后拖了好久,实在没办法了,就去乡下找了中医来看,所以一直没顾得上更新,这里给大家说对不起了,让大家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