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炎夏从小学开始就慢慢地给我钱,说是补贴孤儿院,让我拿着。除了孩子生大病了,其实这钱也没什么用得上的地方。那些孩子一个个都被领养走了,也实在轮不到我们来照顾……”
梁璟臣心里一咯噔,从小学开始?听到院长刚才那样说,梁璟臣大概已经可以猜到那些钱哪里来的。
以前他和炎夏都是同一个学校路上去的,两个人差五年,他六年级她一年级,他初三她四年级,他高三她初一,他大三她高中二年级……
每一个月梁爸爸和梁妈妈都会给两个人生活费,梁璟臣一个月五千,本来给炎夏的也是这个数,可是炎夏坚持一个月只要一千就够了。
以前大部分的时间两个人都是在家里吃饭,偶尔有时候上学来不及了才会在外头吃。两个人一起去学习的时候,梁璟臣曾不止一次地笑她,“小小年纪,学人家减什么肥?”
这句话是当时他们鲜有的交集里面让人印象鲜明的一句。
那时候的炎夏只是笑笑,“瘦一点的女孩子臣哥哥不喜欢吗?”
“你瘦起来难看死了!”梁璟臣啐了一句,似乎很不开心。
那句以后,炎夏上学的早餐就由豆浆,变成了豆浆加白馒头。
“梁家没给你钱吗?吃得这么寒酸?”当梁璟臣从高级蛋糕店走出来的时候,高傲如斯地对炎夏说话,每一句话都带着一种浅薄的鄙夷。
可是在炎夏看来却当作是关心的话,“没有啊,只是面包比较吃不饱。而且,听说吃白馒头和豆浆,显白!”
是吗?
梁璟臣用疑窦的眼神看炎夏,虽然面上不相信,可是每次看到长得黑的女孩子对自己表白,他都会一回头故做深思地回一句,“我建议你去吃点豆浆加白馒头!”
如今听院长一番话梁璟臣才明白,炎夏吃豆浆白馒头不仅仅是因为蛋糕用同样的钱吃不饱,更因为蛋糕太贵,一顿顶得上她两个礼拜的早点。
怪不得,之前他怎么都算不清她剩下的那些钱都去哪里了,原来都是给孤儿院了。
院长看着梁璟臣忽然僵硬下来的笑容,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梁先生,这些钱是不是炎夏从梁家拿出来给我的?这孩子,怎么……”
“没有,这些钱是炎夏自己的。”梁璟臣将支票退了回去,“院长,既然是炎夏的一番心意,我实在没有帮你退回去的道理,你就留着改善一下孤儿院的环境!”
“可是……”
“没什么好可是的。”对于这点,梁璟臣十分的坚持,“这次炎夏去外头学习了,下次我带她一起来。”
院长觉得梁璟臣亲切话也变得多了起来,谈起炎夏似乎两个人颇有共同话题。院长得益于这么个孩子,而梁璟臣则希望能听到更多关于炎夏以前的故事。
等孤儿院周年庆的晚餐结束,旁敲侧击地问院长拿了炎夏的联系方式,梁璟臣才心满意足地开车回去。
本想着回到家就给炎夏打个电话,可是一看时间,又怕吵着她,硬是忍了一夜。
第二天,梁璟臣做完早上的第一个手术,心情颇好地回到办公室给炎夏电话,没想到接电话的竟然是肖然。
“梁医生?有事情找炎夏啊?”肖然在电话那头微微带着挑衅的略略的高扬嗓音,让梁璟臣听着觉得分外的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