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云：“那是谁？”

齐有田：“高岩、姚开平。”

李青云：“你们也知道高岩？姚开平是共产党？”

齐有田：“我们也一直在盯着共党。毛之玉的上级就是那个从延安来的高岩。高岩是和毛之玉单线联系。但是，毛之玉身边也还有和高岩单线联系的其他共党。所以渡边将毛之玉放回来是高明的。李小姐，我们现在还没有证据断定姚开平又回到了共产党内，但至少他和高岩保持着秘密联系。高岩一到上海就去找了姚开平。姚开平给了高岩一大笔钱——五万元。钟修齐、姚开平还通过孙夫人给延安的共产党捐了许多钱。对有共党嫌疑的人，我们是宁可错定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

李青云：“姚开平和钟家捐钱给孙夫人，这个事情我知道一点。他们说，是通过孙夫人捐给政府用于抗日。姚开平对政治不感兴趣，总说他心中只有生意，没有主义。他一向反对钟圣英参加政治活动，尤其反对钟圣英参加与共产党有关的活动。那个高岩是来找过他。没有想到姚开平会给他那么多钱，当时我们拍电影需要钱，他对我们说资金紧张——”

齐有田：“他是伪装的。他根本不相信你。他对丁导演也不相信。或者说，他根本看不上你们，即使他相信你们是共产党，也不愿和你们发展关系。他当年是在共产党大头目领导下工作的。周恩来、陈庚都是他的直接上级。他眼里没有你们这些小共产党。”

李青云：“嗯，让我想想，是这样的——原来是这样——齐先生，容我休息一下好吗？我头疼得受不了。我太累了，让我休息一下好吗？”

齐有田：“当然可以——但愿李小姐一梦醒来是新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