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面来了,跟大面就打了起来。二面认为,大面是清身出的,连娘都不养,凭啥来要白面。大面觉得,白面是按照人口分的,自己的户口没走,白面还在这,就必须得给他那份。哥俩一撕吧,马大志的心就不忍,说,别打了,我爹的白面还有一份,给大面得了。
大面拿了马志远的白面急急走了。秋月过来觉得过意不去,好在白面都在一起,秋月觉得不该亏着马大志。
马大志躺下睡了,不一会儿听见敲门声。开了,发现是哭丧着脸的大面。马大志说,白面你不都拿回去了吗。咋又回来了?大面说,别提了,人倒霉喝口凉水都塞牙,我走路的时候白面袋子刮到树枝上了刮了口子。白面漏了不少,到家只剩下半斤了。毛豆就生气,跟他那个坏种爹,把我一顿揍。我今天晚上没地方去了,就在你这对付一晚上吧。
马大志无可奈何地看着大面,说,那你进来吧,都在外面冻筛糠了。
进了腊月,马耳朵沟就有了过年的味道。
秋月帮助马大志浆洗了被子,预备过年的物品。马大志以前跟爹过日子,吃粮不管穿,掉井不挂下巴,什么事情都不用操心张罗的。俗话说的没错,不养儿不知父母恩,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幸亏有秋月忙前忙后,马大志过的日子才有了生气。
大面“倒插门”到秋月家以后,经常受气。先是因为分面的事情被打出了家门,没处去一直躲在马大志这。眼瞅着就过年了,马大志就跟秋月商量,再给大面拿了一斤白面。秋月气得不行,不理睬哥哥。可是大面老也赖在马大志这也不成,就只好答应。大面拿到了白面,喜滋滋地回去交差。马大志免不了上门去说和了一回,毛豆得着了白面,倒也不再难为大面。叫大面再次进了家门,还要留马大志在家里吃饭。马大志借故推脱掉,就说学校放假没人照看,必须得回去才行。扫了房收拾了屋子,马大志的房间里布置得很有活力。墙上贴上新打的年画,还有政府像,屋子里亮堂了不少。
谁也没有想到的是,结婚几个月的秀锁再次回到了学校。秀锁的舍不得,再次给马大志带来了麻烦。
秀锁哭着跑学校来了,秋月出去看到了,见秀锁跑进教室里哭呢。秋月就喊了马大志过来看。这个时候,秀锁的男人就气冲冲地冲了进来,拉秀锁回家。秀锁不回去,那个老男人就使劲踹秀锁。看到秀锁被踹倒在地上,马大志的眼睛都红了。疯了般冲过去,跟秀锁的男人扭打在一起。那个老男人很有力气,俩人打在一起难分输赢。秋月和秀锁怎么也拉不开。事情还在继续激化,那个老男人带来了好几个人呢,都来帮他抢秀锁回家。见马大志跟秀锁的男人动手了,也跑过来打马大志。拉架的秀锁和秋月不自觉地就加入了打斗的战团。
二面赶大车回来,见这面打得难解难分,就冲过来抱住秀锁男人的大腿,使劲往起扛,想撂倒他。胡闹在房顶上,端着弹弓开始发射石头粒。秀锁的老男人脑门被打了俩青包,被马大志按倒在地上。二面就骑上去胖揍。
秀锁的男人被打急了,爬着跑了出去。跳着脚在学校门口骂,你们等着,马大志,你个狗杂种。不叫老子过好日子你,我自己的老婆,我爱怎么打就怎么打,关你屁事了,害你哪疼了。马大志骂,你是个牲畜。秀锁不回去了。秀锁的男人急了,说,杂种个马大志,给我的女人灌了**汤了你,跟我睡觉心里想着你。你们等着,我回去找人,跟你们算——“啪”地一声响以后,秀锁的男人就栽倒在地,嘎巴着嘴说不出话来了。一起来的人赶紧抬了他跑回去,到家才知道,秀锁男人的嘴巴里被射进了一块土坷垃。土坷垃射得太过精准,嗓子眼被堵住了。这都是胡闹埋伏在暗处干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