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檀玩这种幼稚的游戏正玩得起劲,浩哥儿突然从船舱里出来,走上前拍了拍王檀的肩膀,道:“檀姐儿,你怎么站在这里?这里风大,快跟我回去吧,免得吹了风你又要生病了。”
王檀回过头来,有些不高兴的道:“七哥,我好好的你又说什么病啊病的,你咒我呢!”
浩哥儿道:“胡说,我怎么会咒你,七哥是为了你好。”说着又像劝小孩子似的摸了摸她的脑袋,道:“你若是觉得在船舱里无聊,我陪你下棋好不好?”
王檀马上拒绝道:“不要。”
她才不喜欢跟他下棋,并不是因为她经常输,相反,反而是因为她总是赢。每次跟他下棋,看着他绞尽脑汁的思索着,要怎样下才会让她赢又不至于让她觉得他是在让她,她都想对他说一句:“少年,不用费脑细胞了,我早已识破你的伎俩!”
浩哥儿这个乌鸦嘴,好的不灵坏的灵,还真被他说中了,当天晚上她就因为受了凉生起病来。
船上虽然带着一些常备的药材,但毕竟没有大夫,王清和蒋氏等人不敢给她随意用药。最后还是让船靠了岸,去请了大夫来看过,才敢抓药煎药。
莲雾等人因为没有照顾好小姐,被蒋氏罚了十下手板心,又罚她们三天不许吃饭喝水。王檀觉得连累她们被罚,很是过意不去,向蒋氏求了情,最终蒋氏答应可以让她们每天喝些水,但饭还是不能吃的。
王檀喝完药之后靠在床头,浩哥儿坐在她的床边,絮絮叨叨的数落着:“……让你不要到船头去吹风,看吧,现在就该难受了,下次看你还乖不乖。”
王檀从傍边小几的碟子上拿了一片蜜饯塞到他的嘴里堵住他的嘴,她已经被王清,蒋氏,王楹和泓哥儿分别数落过一顿了,她就是再知道自己错了,现在再听到他的数落,也免不了觉得聒噪。
浩哥儿将嘴里的蜜饯吞下去之后,接着又要开口继续数落。王檀连忙扮出委屈状,拉着浩哥儿的手欲哭不哭的道:“七哥,我生病了!”
浩哥儿到底心疼她在病中,握了握她的手道:“好了好了,我不说你了。”说着又帮她掖了掖被子,继续道:“你乖乖的好好养病,我先回去,等明天我再来看你。”
王檀扁着嘴,泪眼汪汪的点了点头,浩哥儿这才起身出去。
浩哥儿走后,王檀躺回床上松了一口气,觉得这个世界终于清静了。
其实王檀这次病得并不重,但因为她体质天生比别人差些,病好起来也比别人慢些。王檀在床上整整养了半个月才让身体痊愈。但病养好后,蒋氏则开始天天将她带在身边,亲自看着不许她再到外头吹风。
之后船只又再走了半个多月,到了将近五月的时候才到了京城的码头。
蒋氏看着外面熟悉的一景一物,笑着叹口气,道:“终于到家了,还是京城好。”金陵虽是她夫家的老家,但她对那里陌生得很,完全没有归属感。不像京城,是她从小长大的地方,哪怕是这里的一棵草,都觉得格外亲切。
王檀对京城却没有多少感触。
她前世在北京生活了十六年,但此京城到底非彼京城,不能让她产生多少归属感。其实无论对京城还是金陵她都没有多少归属感,当年离京的时候她四岁,在京城住了两年,在金陵却住了近五年,相对来说,她对金陵还更熟悉一些。
京城宅子里的下人肯定会来码头接人,船靠岸之后,王清就领着泓哥儿和浩哥儿等人先下船了,蒋氏在船舱里指挥下人搬行李。
没过多久,王清身边的小厮青铜突然过来,对着蒋氏拱了拱手,道:“夫人,有贵人来迎,三老爷请您领着几位小姐下船去拜见贵人。”
蒋氏疑惑道:“是哪一位贵人?”
青铜答道:“是当今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