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出石头村子了,越过村边最后一栋房屋,公路越来越近。何婷瞅瞅紧邻村边的这栋房屋,忙向李文芳身边靠了靠,说:“这栋房里有只恶狗,昨天我们过来时,冲我们叫个不停。”
李文芳朝那栋外表斑驳的陈旧瓦房扫个白眼,回转眼看着何婷不屑道:“那户当家人是村里有名的小混子,正经人平时懒得瞅他们,他只知道耍坏偷懒,混不知道做人该怎样生活,老婆气得跑回了娘家,一个孩子跟着走了,就剩下他跟着范栓子混饭吃。”
何婷面露不解:“范栓子可是堂堂村支书,和这样混子搅合在一起,不怕丢形象?”
李文芳嗨一声说:“范栓子捞村里公钱多,再说,作风不正,得罪了不少人,他得找范骡子这样人儿做保镖,生怕别人算计他。”
何婷还是不太明白:“无情无义的混子能做保镖?”
李文芳冷笑一声:“他们之间是互相利用,正常人都躲着混子们,生怕冲上他们不要命的邪劲头。范栓子就是看上混子们不要命的劲头,才使用一下,要没点混胆子,范骡子这种人物,搁在哪都没人要。”
说完,她又看看已经走过去的那栋房子,对何婷指点:“这家男人叫范骡子,不过是外号,他太不交际人了,大家不愿喊他原名,都叫他骡子。就这外号,大家也懒得叫,关键是,任谁都不愿搭理他,一村人,除了范栓子与其他几个同样混蛋人物外,少有朋友,亲戚间都不来往。你想!什么货色!”
随着他们的身影离范骡子家越来越远,李文芳也懒得再提范骡子的话题,说到他,她就觉得晦气,丈夫最烦他,常恨不能一锤子夯死他。
不过,经历人事简单的何婷,却对范骡子的话题有兴趣,主要是好奇,没见过这样怪物性子的人物。
虽说在都和中学里,那些混蛋师生们糟糕的表现,常让她与丈夫不满,但比较起乡村里这样的混子来,何婷倒觉得学校的混蛋师生们,带点素质味道。
毕竟,身处书卷气氛围中,任谁再混,多少也会给知识修养留点空间,要点面子,不由人本能上不去这样做。
所以,自古以来,物以类聚就是这样的道理。
当然,学校之外的城市基层里,那些混渣们的表现比农村里范骡子好不到那里去,由于身处城市缘故,新奇玩意见得多,吃喝玩乐的打发比较深,由此玩出的开销**就会水涨船高,最终会促使城市混渣们向更邪恶的深渊堕落。
虽说何婷与丈夫没有亲身体会上街被偷被抢的感受,但身边许多师生们,却都有不同程度担惊受怕的经历,不是被小偷割包了,就是晚上被拦路抢劫。
面对社会现实,大家异口同声,都说比较混乱,假如算上出门被商家潜规则后的经济损失,大伙儿更是牢骚满腹,通说没公平。
不过话说回来,真要让许多校内愤青们在自己本职岗位上讲点公平原则,学学李文化的工作精神,做好本职工作,都和中学里那些不好好教学不好好学习的师生们,就会满肚子牢骚,只怪李文化死脑筋。
面对自己的缺点,大家转而为自己辩护说,现在大家都这样,干嘛严格要求自己呢?
所以,李文化虽说在都和中学里表现很好,但他却不得人心,就是得不到持这种观点师生们的拥护,他们希望李文化和他们一样,来个肉烂一锅的沆瀣。即便李文化定力强,拉不下水,起码别用手中权力干涉他们行事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