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骡子想借此小报告,蹭顿饭的念头,在心中,盘旋得越发深刻。
他没有再多想,张开嘴,又喊:“范支书!人在吗?”
肖爱红本来,就对范骡子,没有什么好感。既见丈夫,现在也没反应,她撅起屁股,就往屋里走了。不再理会,院门外叫喊的范骡子。
老婆走进屋里,以示冷落。但范栓子,委实有点坐不下去。他还得,靠范骡子等人,当狗腿子使唤呢!
既然,范爹类型的人,使唤不上。那他,不靠范骡子等人,还能依靠谁?
范栓子实在不敢想象,一旦,范骡子一众人,也不搭理自己。那自己,在石头村里。可就,真的落单了。
假如,他们也像范爹等人一样。在心里,仇视自己。范栓子就真不知道,该怎样活下去了?这样的人,能否?安全生存!范栓子不敢往下想了。
没等,院门外的范骡子,再喊。范栓子麻利地,从靠背椅上起身,快步走到院门处。
定睛一看,果然是范骡子。正望眼欲穿,瞧着自己的院子。
他急忙裂开嘴,让笑容堆满脸招呼着:“骡子!是你呀!你也不大点声叫,我愣是没听见。刚才,和爱红在后院里喂鸡呢!一耳朵的鸡叫。吵得人,什么也听不见!唉!快点进来吧!”
范骡子听后,并没有,马上进到院内。他瞅了瞅,依然虎踞于院门旁的狼蛋。再在脸上,堆满媚笑,看着范栓子。
范栓子知道,他怕狼蛋。就扭头,冲一旁的狼蛋,喝了一声:“走!回你窝里去。”
狼蛋抬头,朝范栓子翻翻眼。范栓子马上挥手,指向它的狗窝。狼蛋乖乖立直身子,朝范栓子,摇了两下尾巴。就一声不响,迈着小方步,回窝里去了。
接着,转头过来。范栓子向范骡子吼:“你小子!还不快进来?一条狗,你能怕?外村里多少狗,都被你们这伙英雄打吃了?”
听见范栓子夸自己英雄,范骡子自负的牛劲,又涌上来了:“支书!你还甭说!什么狗?我真不怕。要不是冲你,这狼蛋,早不知到哪找呢?我真会把它打吃了。”
范栓子听着,范骡子的混劲上来了。心里,不禁打了个寒噤。
他知道,村里范骡子、范全重等人,与外村那些混子们的黑劲。生怕他们,当真有一天,把自家的狼蛋给打吃了。
不过,他更怕,这帮不要命的垃圾们。会因钱财,而将算盘,敲在自家的身上,那就危险了。
只是,他还算,有安全保障。首先,范骡子这等混子们,要依赖在自己麾下混食。还不至于,翻脸不认。
其次,即便他们,同他翻脸。范栓子还有上面一片,用钱买定的各种权力关系。
一个招呼过去,县乡的公安,就会闻风出动。任混子们多黑,也不会是警察们的对手。
范栓子知道,现在,早就不是,纯粹黑社会定天下的时代了。行政权力,才是决定一切的根本。
虽说,村支书算不上,正式官员。但起码,架起了,一座通往财富和权力的桥梁。
凭此,他范栓子,就拥有了,能与各种权力拥有者,套近乎的先发优势。
所以,范栓子有不怕的底气。但范栓子,既要牢牢,守住村支书的衔头。还要,拉拢好上面的关系网络。
以此,来为自己构建起安全防火墙。从而,让被他剥削的石头村民们,安于现状。继而,威慑住,那些胆敢觊觎他财富的混子们。将他们一颗颗不安份的心,控制在可以操作的水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