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也这就是这样,先是房玄龄不等徐世绩把话说完就站起身给打断,接着又是窦琮打断了郭孝恪,最后‘领头儿’的徐世业也毫无例外的上演了‘这一出’!
“是呀!总寨来人是总军师的记室柴孝和。此人倒是挺开通的,并未以势压人。其只是说身受上命,不得不来、也不得不为。其中的内情,尚是此人相告为兄的。此人可是有何不妥?”徐世绩望着站在那里一脸惊容的徐世业,接续前言缓缓的说到。
开通、并未以势压人?心智不凡的柴孝和又安能不会‘八面见光’的做人?他怎么还提前出现在了李密的身边了?由此看来,此事大多是心胸狭窄的李密在暗中利用翟让来从中作祟呀!心里百转千回的暗想着的徐世业,他是在在震惊于历史进程的有所改变:原本明年上半年才会投靠李密的柴孝和,现在竟然提前半年就已经投靠了!
“哦,小弟原就曾听闻此人乃是隋庭的巩县令,且颇负才略。不知其人怎么还到了蒲山公的身边?”有些失神的暗想着的徐世业,边平复着惊疑的心绪返身落座、边随口敷衍着徐世绩。
“为兄恍若听闻此人在杨玄感起事时就同总军师有所勾连,故而此次我瓦岗兵进东都,其人就弃官投奔了总军师。此事毕竟与我等无关,二弟还是先说说有何高见吧!此人尚等在黎阳欲带二弟前往总寨,即使是二弟不思见其、其人也会主动来寻二弟的。”以往一贯沉稳异常的徐世绩,现在因商议来商议去一直就茫无头绪,也显得有些不耐烦的着了急。
“解铃还需系铃人。既然总寨来人乃是蒲山公身边之人,那就从蒲山公身上加以解之吧!大哥现在就可派人前去通知总寨那个什么柴孝和,就言小弟已经返回黎阳,欲先同其相见一谈。”边沉吟着、思索着,徐世业边缓缓地向徐世绩说到。
因徐世业反而决定毛遂自荐的自己送上门去,徐世绩不觉显得有些吃惊说到:“其人此时正留居在驿馆之中等候二弟的回返,自然是一唤既至。可是二弟……”
“大哥放心!军情紧急,小弟尚急于返回邯郸,亦无心与彼等过于的纠缠。似此等龌龊之手段,尚无法难得住小弟。只是,其中当效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之法,似大哥、孝恪先生、乃至窦公这等方正之人闻之未免不雅,且亦会因闻听到内情之人过多、而会使得受制之人恼羞成怒,进而失控的妄动无明。故而,只小弟与玄龄先生与之一见即可。大哥等就暂时先行回避片刻吧!”
徐世业打断了徐世绩替他担忧的话语,信心十足的说到。
“那,好吧!为兄即刻就让孝恪兄前去请来总寨的柴先生,后再与窦公暂避到后堂叙话。二弟切记!无论是发生何等不虞之事,为兄亦会同二弟一同担之!二弟亦不要过分的意气用事。惟望二弟能顺利的把此事拆解开来,入暮前为兄也好让你嫂子侍弄出一席佳肴,借以来款待玄龄先生和窦公。”点了点头的徐世绩,仍不忘对自己的这个弟弟进行一番殷殷的叮嘱。
“大哥放心!无需费时多久。听大哥言及嫂子的厨艺,小弟此时就已经馋得有些迫不及待了!呵、呵!也许,那位柴孝和先生也会前去‘分一杯羹’也未可知尔?呵、呵!”徐世业显得十分轻松的打趣儿道……
柴孝和,年近三旬的年龄,身形颀长、瘦弱,面目清秀、儒雅,三绺须髯……。
柴孝和被郭孝恪领入官衙内堂,给徐世业和房玄龄引见之后,郭孝恪也就知趣儿的告退、转身离开。
相互谦让着落座、仆人给奉上茶水退出去之后,柴孝和一双闪烁着睿智精芒的双眸扫视了徐世业和房玄龄两眼,最后把目光投注在徐世业身上含笑说到:“将军当已知孝和此来之意。上命所差,孝和亦是不得不为。也望将军海涵!不过,孝和近期也确实闻听到不少将军奇谋制胜、纵横无敌的轶事。今日一见将军,才深信所传不虚也!呵、呵!”
对于柴孝和的恭维之词,徐世业恍若置若罔闻似的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凝视了柴孝和半晌,看得柴孝和都有些‘不自在’的左右频瞟,徐世业才叹息着、言辞尖刻的说到:
“唉……俗语言:自家祖坟都还哭不过来、却有心去哭乱丧岗子!十几万大军滞留在虎牢关下空耗粮饷、无谓的折损,却不思及时的予以变通。蒲山公闲心何其的大也!似孝和先生这等大才,枉侍此等之人,岂不是暴殄天物?”
徐世业一句话,瞬间就把进来后笑容可掬的柴孝和给说得神色大变、涨红着脸说到:“将军何出此言?胜败乃兵家常事。总寨大军浴血搏杀在虎牢之下,总军师亦在殚精竭虑的以图进取。然将军却在此高坐说出此等风凉之言,孝和实是不敢苟同,亦不敢恭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