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中迅捷的反应出原历史盛彦师的大致情况的徐世业,见盛彦师亦显得颇为豪迈、似乎对自己也并没持有任何怀疑似的就缓步走了过来,也就忙顺手把仍提在手中的马槊‘乌龙破’挂在了马鞍桥上、把马缰绳塞给了跟着他一起跳下马的窦线娘,带着满脸的笑意、手无寸铁的迎了上去……
“弘德……啊,等等线娘!”徐世业刚刚迈出了两步,身后就传来窦线娘声音不大、但却显得有些惶急的娇声呼唤。此时,徐世业也才听出来:在不知不觉中,窦线娘已经把原来对自己的称呼‘弘德将军’给省略去了‘将军’两个字。
但此时,徐世业也确实没有闲心去同窦线娘纠缠称呼上多俩字、少俩字的闲事儿。因而,听到窦线娘的轻声呼唤,他也仅是脚步稍缓的回头有些疑惑的微蹙起眉头看了窦线娘一眼。回头一瞥间,徐世业却看到窦线娘那一双仿佛会说话的大眼睛在冲他频眨,樱唇、琼鼻也在连努带皱的。
她是在示意我小心一些?瞬间就马上恍然了的徐世业,不觉脱口笑道:“呵、呵!线娘快些走几步吧!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以本人思之,才略非凡的盛先生,必亦乃是一位坦荡君子也!呵、呵!”
徐世业的话音虽然并没有刻意的提高音量,但由于他同盛彦师都没有停下来含笑相向而行的脚步、距离已经就差十几步,他说的话自然是也全部的传入了盛彦师的耳鼓。徐世业这样说是有意、还是无意?自然是已经不用再多做解释。
“哼!线娘一番好心,反而被你给说得变成小人了……”牵着两匹马、莲步频移间赶上徐世业的窦线娘,不免娇声的冲徐世业发着娇嗔……
“好一句‘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能人无所不能,古人诚不相欺!将军不仅治军有方,且心胸宽广、文彩上佳。瓦岗有如将军这样的多才之士,还何言无能大有作为?盛彦师对将军实是仰慕备至也!盛彦师呈请将军赐告高姓大名?”在窦线娘嘟着殷红的樱唇、悄声的向徐世业发着娇嗔的瞬间,一身文士装束、大袖飘飘的盛彦师已经来到近前,并含笑不停的赞誉着徐世业、长揖及地见礼。
“先生谬赞矣……”一躬身牵动得身着的铠甲甲叶子‘哗、哗’直响的徐世业,忙不迭的抱拳还礼的同时,亦含笑赶忙说到:“本人乃是瓦岗黎阳总管麾下虎翼营主将徐世业是也!今日本人得见先生,恍若如沐春风的大生陡遇平生知己之感也!相逢何必曾相识?此后,弘德必将以师友之礼相待先生!”
感觉到盛彦师热情中不失洒脱的徐世业,话里话外已经在隐约中开始透漏出要把盛彦师拉过来的意思。因而,隐晦的点出了自己的心意以后,徐世业也不等盛彦师搭言,就紧接着问出了他心里面的疑惑:
“非是弘德对他人之**好奇,然先生出现在此却令弘德感到十分的惊奇。长平被司马长安、及李士才已经攻取有年,弘德窃思:以先生之大才,岂能是轻易的随侍庸才之人?不知先生缘何会寄身于长平府衙?”
“唉……此话说来实是内情颇为繁臃啊……”仿佛与徐世业颇为性情相投的盛彦师,长叹了一声、面色显得有些抑郁、就恍若遇到了多年老友一样的向徐世业娓娓的道出了他投身长平府衙的始末……
原来,家境尚堪称富庶的盛彦师,年少多才、素有大志,但却一直就报投无门。三年前,离家想出去闯荡一番,就投到了其乡里故旧长辈、当时出任长平郡丞的陈君宾门下。
可是,盛彦师来到长平不久,就恰逢到了司马长安所部攻占长平、并杀死了当时的长平太守。而郡丞陈君宾及盛彦师等,则被司马长安所掳。
本就没有任何能力治理地方的司马长安,当时抓住郡丞陈君宾之后,因原来的长平太守已死,就逼迫着郡丞陈君宾来出任长平郡这个‘傀儡太守’,并以家眷、属吏等的性命对陈君宾相要挟。
被逼无奈的郡丞陈君宾,也只好接受了司马长安的委任,出任了长平郡这个‘有名无实’的太守。顾念旧情的盛彦师,也就无奈的继续留在了长平郡,帮衬着陈君宾与司马长安、以及后来的李士才相周旋到至今。
而今日的盛彦师列车阵拒敌、借以保护府衙内的陈君宾和内眷、属吏,也并非是首次的采用这个办法来寻求自保。而在这之前司马长安同李士才恍若‘李郭闹长安’一样的大打出手之时,盛彦师就也曾采用过。故而,午前闻听到城内又发生了大战,盛彦师也就没去管到底儿交战的双方是谁,而是首先轻车熟路的就来了个摆阵自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