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子,徐世业可有机会利用起来他头脑中以往所留存的某些有些模糊、笼统的记忆了!因搞得声势太过巨大,甚至他还不得不对将校们振振有词的宣称:“就是要‘工欲善其事而必先善其器’嘛!”
投石机:冷兵器时代远程轰击的‘土炮’,可以把百十斤的大石块抛射出五、六十步远。
巢车(瞭望楼):站在上面既可以远观敌情、又可以推动四轮趋近平行向城内实施弓箭打击。之所以称之为‘巢车,则是因为四面要裹着厚厚的数层掏有无数小孔的浸油牛皮作为防护;小孔既可以用来瞭望敌情、又可以用来发射弓矢。
云梯、攻城塔:云梯是用于搭附在城墙上、攻城者直接向上攀爬之用。而攻城塔,则是推抵、贴近城墙后,上面的的军卒可以直接跳上城墙、掩护下面的军卒递次攀上塔顶,继而逐渐的加入到跳上城墙的军卒行列。
冲车、墙车:冲车乃带有悬浮式的冲锤,主要是实施对城门、或城墙的撞击。墙车则是墙(厚木板)后藏兵,利于推动起来后、后面跟随军卒攻击前进。
壕桥:顾明词义,乃是直接就可以搭设到护城河之上,使沟深流急的护城河‘天堑变通途’的‘活动浮桥’。
总之,如果不是感觉太过于的费工,徐世业甚至还想把不管是守城、还是攻城使用的‘塞门刀车’、‘轒輼车’、‘尖头轳’……等都做出几个样品来试试其具体的功效。
四、五日过去后,由于均是比较粗糙的木器制作,各种器械基本上就已经打造完工。当然,在器械制作过程中,徐世业只是起到了‘框架性的指导作用’,完全成型还需从军中选拔出来的、擅长木、铁之技的工匠们加以完善和补充。
由于隋末乃是才刚刚渡过‘五胡乱华’、‘南北分制’的数百年天下纷争时期二、三十年。‘五胡乱华’不仅造成了民族的文明大幅度的倒退,同样也使战争的艺术反而趋于了原始化、甚至就连‘兵制’也改成了恍若‘节省人力’似的‘半农半军制’的‘府兵制’。
由此,也就使徐世所安排制作的这些城池攻防器械对于军卒们来说,仿佛变成了十分新奇的物事。实际上,这些器械基本上在数百年以前的民族内部战争中就已经加以应用、或是因战争而创造性的发明已经具备了基本的雏形(有些器械毕竟是徐世业头脑中存在的最成型、最完善的模式)。
鉴于军卒们对这些器械的认知度较低,徐世业也就不得不让军卒们对于这些在使用上极其简单、粗糙的器械先行予以熟悉、演练。这样一来,在军卒们进行熟悉、演练过程中不免又渡过去了两天。当然,既然无论是是新兵、老兵对这些器械的使用均是茫然无知,徐世业自然也就全部安排新招募的军卒来演练这些器械的使用方法
既然昼夜喧嚣了四、五天的攻城器械打造已经基本上完成,而且又经过了两天的演练使用军卒们已经大致掌握了使用方法,也就该拿汲郡来检验一下适用效果了!
晨起全军用过战饭之后,徐世业也就聚将、点兵,由凌敬来留守大营,他同刘黑闼一起率领着大营中的一半以上军卒气势汹汹的抵达汲郡城的南城下、十分张扬的正式开幕了他的‘古代攻城器械实验展览大会’!
六、七日前,因凌敬言语刁钻的一番抢白,令汲郡太守君方兴羞怒攻心的因吐血而瘫倒。直到今日,君方兴也仍然是身体虚弱的卧床难起。在这个瓦岗大兵压境的紧要关头,身为主官的君方兴缠绵于卧榻之上难以起身理事,既急坏了、也忙坏了他的两位助手郡丞张志昂和郡尉邱孝刚。
在这几日间,虽然瓦岗并没有再次的兵临城下、也没有实施攻城的举动。但张志昂、邱孝刚二人站在高高的汲郡南城头遥遥的望过去,却早已经观测到瓦岗的屯军大营中正在昼夜不停的喧嚣、灯火通明的忙碌,毋庸置疑,俨然是在对下一步的开始攻城做着全面的准备。
心惊肉跳、昼夜难眠的张志昂和邱方刚,因无法预测到瓦岗会在什么时候开始大规模的攻城,也就不得不安排城内的守军和动员、召集来的百姓轻壮昼夜不停、点灯点灯熬油的时时刻刻监视着瓦岗屯军大营的动态、时时刻刻警惕着瓦岗对汲郡城可能发起的突然袭击。
就这样,在心惊肉跳、忐忑不安中张志昂和邱方刚没有能熬到太守君方兴病愈下床,却熬来了瓦岗的正式开始攻城!
宛若难兄难弟一样的满身疲惫、一脸焦虑之色的张志昂和丘孝刚,此时沐浴在晨露下、站在高高的汲郡南城的城楼上遥遥的远望,就见旌旗招展、刀枪林立间雄赳赳开向汲郡而来的瓦岗军,中间是密密麻麻的整齐步卒方阵,两翼是荡起了飞扬的尘土、欢腾奔驰着的铁骑。再往后眺望,朦朦胧胧间恍若还有无数架高矮不等、黑漆漆的庞然大物,位于步卒方阵的中、后部,随着步卒方阵的向前推进而缓缓的向前移动着……
这都是些什么东西呀?不能是这些东西直接就可以推到城墙下、上面载有的军卒也可以直接的就跳到城上吧?如果那样,这偌大的汲郡城起不到堡垒作用的还有个屁用?暗想着的张志昂和丘孝刚四目相互对视间,均是一脸惊骇、困惑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