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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回百战后钟会乱政 据蜀汉乱箭穿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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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首诗出自《诗经》,它的意思是:“看那老鼠都有皮,做人怎不讲礼仪。要是做人没礼仪,为何不死还活着?看那老鼠有牙齿,做人怎不讲节制。要是做人没节制,不死还想等什么?看那老鼠有肢体,做人怎能不讲礼。要是做人不讲礼,为何不去快快死?”它说的是中国人看重的是仁义道德、礼仪廉耻,如果没有了这些东西,人也就不成其为人了。

我们这一回说的书法家叫钟会,钟会是大书法家钟繇的小儿子,他少年时就聪慧敏捷,异于常人。当时的蒋济很擅长给人看相,钟会五岁时,钟繇带着他去见蒋济,蒋济看到了钟会就非常吃惊,对钟繇说:“这个孩子可不是一般的人啊,你看看他的眼睛就知道了,一点儿也不怯场,这是个胆大如斗的奇才。”钟繇于是更加重视对钟会的教育了。可钟会从小对礼法就很蔑视,有一次,他和哥哥钟毓一起偷酒喝,哥哥先行了礼后才喝,钟会是拿起来就喝。钟繇看见了,就问钟毓为什么喝酒前要行礼?钟毓回答道:“饮酒是礼仪的一种,怎么可以不做姿势呢?”钟繇又问钟会为什么喝酒不行礼?钟会说:“偷酒喝,本来就是不合礼仪的事情,再讲礼仪,不是虚伪吗?”钟繇觉得小儿子回答得奇妙,就越发喜爱他了。正是钟繇这种是非不分的教育方式,给钟会埋下了后来祸乱天下的根苗。后来钟会和钟毓去见魏明帝,钟毓紧张得满头都是大汗,魏明帝就问他:“你为什么出汗啊?”钟毓回答道:“看到陛下天威赫赫,所以战战兢兢,汗出如浆。”魏明帝听了很满意,一打量旁边的钟会脑门上却是一点汗没有,就故意逗他说:“你是不是不怕我啊?”钟会答道:“看到陛下天威赫赫,我也是战战兢兢,汗不敢出,比我哥哥怕得还利害呢!”这就是成语“汗不敢出”的由来,在这两个故事里就可以看出礼法在兄弟俩心里迥然不同的分量。

钟会长大后,博学多闻,尤其精通玄学,他常常夜以继日地努力读书,有了很高的声誉。钟繇平日里就对儿子钟会要求的很严格,教导得也很用心,钟繇临死时把儿子钟会叫到身边,交给他一部书法秘术,他说,自己一生有三十余年时间集中精力学习书法,主要是从蔡邕的书法技巧中掌握了写字要领。后来钟会在书法上也取得了巨大的成就,父子俩被人们称为“大小钟”。钟会不但写了一手好字,而且还喜欢模仿别人的字迹。据说,钟会和荀勖是亲戚,两人感情却不太好。荀勖有一把宝剑,约值一百万,经常放在他母亲钟夫人那里。钟会就模仿荀勖笔迹,写了一封信给钟夫人要宝剑,就此把宝剑骗到了手也不归还。荀勖知道一定是钟会使得坏,可是又没有办法要回来,就成天惦记着想要报复他。正好这时钟家兄弟花了一千万修建了一所住宅,刚刚落成,还没有搬进去。荀勖就偷偷地潜入钟会的新居里,他很擅长绘画,就在墙上到处都画上了钟繇生前的生活像,面貌栩栩如生。钟毓和钟会兄弟进门看见,大为感伤,又不忍心把墙上的画像刮掉,没办法房子只好闲置不用了,正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做人还是厚道点的好。”接下来发生的一系列的事件,最终要了钟会的小命。

话说曹操封魏王后,以司马懿为太子中庶子以佐助曹丕。曹丕临终时,令司马懿与曹真等为辅政大臣,辅佐魏明帝曹睿。明帝时,司马懿屡迁抚军大将军、大将军、太尉等重职。明帝崩,托孤幼帝曹芳以司马懿和曹爽。曹芳继位后,司马懿先是遭到曹爽排挤,迁官为无实权的太傅。公元249年,司马懿趁曹爽陪曹芳离洛阳至高平陵扫坟,起兵政变并控制京都,杀了曹爽,独掌军国大权,史称“高平陵事件”,至此司马氏集团篡政的野心暴露无遗。紧接着又发生了“淮南三叛”事件,公元251年魏太尉王凌与外甥令狐愚掌重兵于淮南,谋立楚王曹彪为帝,王凌以讨伐东吴为名上表请求发兵,又派杨弘说服了兖州刺史黄华共同举事,杨弘、黄华告发了他的阴谋,司马懿率中军征讨,王凌见事败,饮药自杀。公元255年,魏扬州刺史文钦、镇东将军毌丘俭起兵安徽寿县,矫称受太后诏书讨司马师,率军渡淮,进至河南沈丘,司马师率军10万征讨,大破淮南军,毌丘俭被杀,文钦逃入孙吴。公元257年,魏征东将军诸葛诞反于寿春,向孙吴称臣,攻掠淮河南北郡县。司马昭督军26万征讨。258年正月,诸葛诞兵败被杀。至此,支持曹魏皇室的武装力量基本被消灭殆尽。

公元245年钟会出仕,担任秘书郎的职务;公元248年,迁尚书郎;公元249年,为中书侍郎。公元251年,司马懿死后,其子司马师把持朝政。李丰、张缉等意图罢黜司马师,改由夏侯玄辅政,司马师把这三个人都灭了族。公元254年,曹芳被司马师以失德为由废去帝号,贬为齐王,另立曹髦为帝,司马师、司马昭相继掌权。曹髦即位后,封钟会为关内侯。公元255年,司马师在许昌死后,司马昭统率六军,钟会出谋划策最多,因此越来越得到司马昭的宠信,当时人管他叫张良。钟会就此成了司马昭的心腹,因为讨伐诸葛诞有功,钟会被封为陈侯,他反复辞让。皇帝下诏说:“钟会参与军事,出谋划策,料敌制胜,有贡献谋略的功绩,但不受封赏,言辞意旨,恳切诚实,前后屡次推让封赏,志向不能改变。那些从不因功自傲的人,古来为人尊重。现还是尊重钟会的志向,成全他的美德。”后升为司隶校尉,虽在外任,但朝廷大小事,官吏任免权,钟会无不插手。

司马昭平定了“淮南三叛”之后,把矛头指向了盘踞四川的蜀汉政权,想派大兵攻打西蜀,当时的大臣们都说不可以,唯独钟会说西蜀可取。公元262,钟会被封为镇西将军、假节都督关中军事。公元263年,魏兵法三路举兵伐蜀,分别由钟会、邓艾和诸葛绪率领。钟统兵十万,分别从斜谷、骆谷进兵。他命令牙门将许仪为先锋开路,自己率领大军在其后。当时蜀军没有据险而守,而是将部队收回驻守汉城和乐城。钟会让护军荀恺、前将军李辅各统领万人,分别包围汉城和乐城。之后钟会西出阳安口,派遣人祭拜诸葛亮之墓。又派护军胡烈等走在前面,攻破关城,得到那里的金银珠宝及粮食。这时钟会想专擅兵权,就密报司马昭说另一路的主将诸葛绪畏缩不前,于是司马昭把诸葛绪抓捕了送往朝廷,这样一来,两路大军都由钟会统领了。钟会大军攻打剑阁,却被姜维绊住,久攻不下。这时另一路的邓艾奇袭得手,击杀诸葛瞻,刘禅向邓艾投降,不久姜维接到后主的敕令,让他放下武器,解除甲胄,走到钟会在涪县的军营里投降,蜀国的将士都大为愤怒,拔出刀子猛砍着石头。

姜维投降之后,就想要策反钟会。因为带兵攻破蜀国的虽然是钟会和邓艾,但接受刘禅降书的却只有邓艾一个人,所以邓艾是灭蜀的首功。姜维抓住了这一个机会,帮助钟会除掉邓艾,他让钟会收买了监军,向上禀报说邓艾要谋反,于是司马昭下令抓捕了邓艾,把他押解回京。随后姜维就开始策反钟会,他对钟会说:“你看邓艾,被监军一句话就能变成阶下囚,你自己将来的路能好到哪里去?魏军现在听你的,而我原来也统领着蜀军,我们两的人马加在一起有20多万大军,对抗魏国还不是举手之劳?”这时钟会正好得到司马昭的信,上面说:“我担心邓艾不服从命令,所以派遣贾充率步兵和骑兵一万多人入斜谷,驻扎在乐城。我亲自率十万大军驻扎在长安。我们不久就可以相见了。”钟会看完信后,大惊失色地对亲信说:“仅仅抓获邓艾,司马昭知道我一人完全可以胜任,这次来的军队如此众多,一定发现我有反叛之心,我们应当迅速出发。如果顺利,可以得天下。如果不顺,退回西蜀,还可以学刘备偏安一隅。自以淮南之战以来,我从未失策,已远近闻名。像我这样功高名盛的情况,哪能有好的归宿呢?”

公元264正月十五日,钟会赶到成都,统率大军,准备起兵灭掉司马昭。第二天,他召请护军、郡守、牙门骑督以上的将士以及西蜀的旧官,在蜀国朝堂为魏明帝郭皇后发丧,并假借皇太后遗命,说她让自己起兵废掉司马昭,并假借诏书显示给前来的人,让他们表示意见,并把诸将议论表示同意的话写在版上,作为凭证,又委派亲信率领各路军队。他把不服从自己的官吏都被关了起来,并派兵严加看守。钟会的部下丘建原来是胡烈的手下,钟会召他跟随自己征蜀,对他很器重。胡烈也被钟会关了起来,丘建很同情胡烈,就对钟会说:“胡烈对我有恩,应派一名侍从为他端饭倒水。”,钟会同意了。没有想到胡烈说服了侍从,让他给自己领兵在外的儿子胡渊送了一封信,上面说:“丘建秘密传递消息告诉我,钟会已挖好了大坑,准备了几千根白棒,想要把不服从他命令的人都用棍棒打死,埋在坑中。”于是胡烈的儿子到处散布消息,一夜之间大家都知道了,于是就有了兵变的迹象。

有人对钟会说:“应把牙门骑督以上的官吏全都杀死。”钟会犹豫不决。十八日中午,胡烈部下与胡烈的儿子胡渊号召本部人马起义,看到这情况大家都开始造反。当时姜维的部队刚刚准备好铠甲兵器,听到外面有喧扰之声,好像着火了。过了不久,说有士兵涌向城门,钟会很惊讶,问姜维:“这些兵看来想要捣乱,怎么办?”姜维说:“只有杀掉他们。”钟会就派兵想把关押在屋内的牙门郡守全部杀死,这时屋内有人拿着桌子顶门,士兵撞门,还是不能打开。过了片刻,门外有人架梯登上城门,有的烧屋子,秩序混乱不堪,箭如雨下。那些还没有被杀的牙门、郡守冲出屋子,与其部下会合,姜维领着钟会左冲右杀,杀死五六人,经过一番格斗,姜维被杀,魏兵剖开他的肚子,发现姜维的胆像斗一般大。由此留下了“胆大如斗”的成语。钟会一看情况不妙,转身想跑,被魏兵一阵乱箭给射死了,当时他正好四十岁,一代乱臣就此灭亡。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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