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季的一天午后,阿星凭着一时冲动,拄着拐棍到六公里外的村委会去找村支书老哈,想向村委会争取一个低保名额。
两个小时后,阿星满头大汗的赶到了村委会。支部书记老哈正腆着个大油肚躺在皮沙发上看电视,见到阿星进去,赶紧起身笑脸相迎:“啊,是大作家光临,请坐请坐。”
阿星把拐棍放好,在沙发上坐了下去。
支书老哈给他泡了杯茶,还给他递了支二十元一盒的那种云烟:“请喝茶抽烟!”
别看老哈身材胖得像个皮球,动作可跟说话一样干净利落。
阿星向老哈支书道了谢,拿出火机点上了烟。
老哈在阿星对面坐下,自己也顺手点了支烟。他“呼”的吐了个烟圈,看着阿星笑道:“大作家到这里,肯定有什么指教?”
阿星苦笑了一下,说:“我这个‘作家’有名无实,现在日暮途穷了,来和支书讨点饭吃。”阿星开门见山直奔主题,不与老哈玩弯弯绕。
老哈那张黑得发亮的胖脸依然挂着笑:“大作家真会说笑,村委会又没有钱,我们拿什么给你?”
阿星:“可是,钱需要给谁是你们说了算,乡民政部门只是根据你们申报上去的名额发放钱。”
老哈收敛了笑容:“如果下次有救济款下来,一定照顾给你。”
阿星:“我不是来要临时救济款,我是来争取一个低保名额。”
老哈的脸罩上了一层阴云:“我们讨论低保名额是由社里开会摸底报上来的。定名额的讨论会上我也曾提到过你,但你们段家村的小组长阿顺极力反对,他说你有稿费收入,比一般性的人家收入还要高,不符合低保发放标准。”
阿星努力克制住心底的激愤:“真是笑话,一个残疾人的收入会比一个正常人还高?就算我写作有一点稿费,那还不够我的医药费。他的老父老母可以享受低保,难道别的残疾人就不可以享受?没错,我们之间是有点磨擦,但他不能为此而公报私仇。”
老哈的脸色放缓了下来:“别激动别激动,当时我也不知道你们之间有嫌隙。下次有名额给我们村,我一定力排众议帮你安排上。下个月可能会有临时救济款下来,我先帮你安排点,你看可好?”
阿星高兴的道谢:“那真是太感谢支书的恩德了。”说着,拿出六元一盒的红河牌香烟抽出一支双手敬给支书老哈:“支书,抽支次等烟!”
老哈笑着接过:“都一样,能冒个烟就行。”
从村委会回家的路上,阿星的心情很好,一到家里就把这个喜讯告诉了玉香。
玉香听后也很是高兴:“想不到这老哈支书对我们还不错。”
可是,老哈还没有给阿星兑现许诺,却因为自己的风流好色而葬身鱼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