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星:“又没有几个字,分分钟的事。”顿了顿,又看着兰花说:“哎,我说你写不写?”
兰花在椅子上坐下:“写一首吧。”
阿星站起身来:“那我让你。”
兰花:“不用,你就坐在那里看着我写好了。”
阿星重又坐下:“我看着你写得出来吗?”
兰花:“我想写一首关于你和胡玲玲的诗。”
阿星一愣:“干嘛?”
兰花看着阿星说:“其实,仔细想想,我还是觉得挺对不起玲玲的。虽然你们永远都不可能在一起,但直到现在她依然爱着你。为了表示歉疚,我就为她写一首诗。”
阿星心里针扎般痛了一下,默然无语。
兰花拿起阿星的手握在掌中:“我知道你心里还有玲玲,但我也爱你,从你再次出现在我面前的那一刻起,我的心已经不能自已。如果你们有可能在一起,就是让我去死我也不会横插一杆,但你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永远都不可能。既然你们不可能在一起,为什么要让我的整颗心都寂寥无依?你和她的爱情除了思念已不剩别的,你们不可能再有结合的机会。既然你们只是在守望这份遥遥无期的等待,何不作出果断抉择?人生苦短,时间是有限的,‘为爱生死相许’是说给那些痴人听的。‘生死相许’又怎样?除了内心的煎熬,以后的以后又会得到什么?还不是一声凄哀的叹息?为了弥补内心的歉疚,我想以胡玲玲的内心角度去写首诗。你同意吗?”
阿星默默的点了点头。
小刚突然回头问道:“姐夫,曾经和你恋爱过的女生叫什么?”
兰花替阿星回答:“胡玲玲。你问这个干什么?”
小刚:“哦,那你们就是整个一中都传遍了的那对尖子恋人了。”
阿星无语。
兰花呵斥小刚:“诶呀,赶紧写你的诗,写好了让你姐夫帮你看看。别净问那些跟你不相干的事。”
小刚:“我又不是问你。发什么神经?”
兰花:“你姐夫心里难受着呢,你就别再问他了。”
小刚:“既然你知道我姐夫心里难受,为什么又要旧话重提?”
兰花:“我这不是正要弥补心里的内疚吗?”
这次小刚没再说什么,点了点头,转回身去写自己的诗。
兰花以手支颏沉思:“嗯,拟什么题目好呢?”想了想,写下了:浮萍两个字。想了想,又写道:
两片浮萍水上漂,
心心相印情依依。
花前月下曾发誓,
生生世世不分离。
今生鸳鸯共比翼,
来世做那连理枝。
奈何流水分西东,
萍踪浪迹两相离。
东海浮萍长相思,
西海伴侣苦煎熬。
两萍相思肠欲断,
谁架鹊桥解千愁?
情丝悠悠愁绵绵,
长恨聚合遥无期。
写完,又看了一遍,把诗稿递给阿星:“看看你老婆的拙作。”
阿星:“我已经看了。那我就再仔细的欣赏一遍。”
兰花凄然:“不是欣赏,是体会。如果有什么不妥的地方,请大才子不吝赐教。”
阿星看着兰花:“这诗是你为玲玲写的,怎么一副凄哀的神情?”
兰花幽幽叹了口气:“我们都是女人,同时爱上了一个男人,现在我是以她的心境写这首诗的。如果现在跟你在一起的是玲玲,那么孑然一身的就是我了。你说我的心里会是什么滋味?”
阿星低头不语。
小刚写好了两首诗,拿过来给阿星看:“姐夫,帮我看看。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就直说,并非大不了的事,不过是写着玩玩而已。”
阿星看小刚的诗稿,小刚也顺手拿起阿星和兰花的诗稿看起来。
看了两遍,小刚看着兰花笑道:“姐,你不但是个才女,还是个情圣。”
兰花:“我哪里是什么才女?不过就是受了你姐夫的影响罢了。你哪里看出我是情圣?”
小刚:“多愁善感。伤春悲秋。从你的诗里看出来的呀。”
兰花咬着下唇不说话。
见兰花不说话,小刚又说道:“现在受伤害的是胡玲玲呢,又不是你,干嘛娥眉紧蹙?”
兰花挥了挥手:“去去去,心里烦着呢,在这吵个什么劲?”
小刚委屈的嘟哝:“好端端的,不知又是哪根筋怪了?突然变得这么凶。”
看到小刚那副委屈的样子,兰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在那儿瞎叨咕什么呢?”
小刚:“还‘叨咕’什么呢?好端端的我又没惹你,冲我发什么火?”
兰花:“好啦,是姐错了。姐心情不好,你就原谅姐吧。啊。”
小刚笑了起来:“这还差不多。”
阿星看了一会小刚的诗稿,拿笔改了几处自己认为不妥的地方,然后把诗稿递给小刚:“这次写得不错,很有灵气。你重新拿去誊抄一遍,然后我拿到邮电所去帮你投寄。”
小刚接过诗稿:“投到哪里?”
阿星:“《沧江文艺》编辑部吧。那儿的要求要低一些。”
小刚:“能不能发?”
阿星:“一首应该没问题。”
小刚坐下开始誊抄自己的诗稿,阿星拿过兰花刚写好的《浮萍》看。看了一会儿,说:“你把它誊抄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