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佛，我也是哈佛毕业的。”姚胖摸了摸肚子，“哈佛也没什么了不起。”

“滚蛋！又在这里瞎扯淡。”

“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苏哲，你要是不相信老衲，老衲这就给你拿来文凭。”姚胖半真半假地说道。

第二天，姚胖真把他的文凭拿了过来。苏哲接过一看，一愣，脱口而出，

“哈尔滨佛学院？”“苏哥，我没说错吧，是哈佛。”张长生好不容易引得赵克开心，更加卖力地联络起CEO团访问利星事宜，然而，没过多久，他就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非常严重的错误。

张长生意识到这个错误之后，虽然努力弥补，可始终不太理想。

苏哲每次路过张长生办公室，都见他满头是汗地用英文跟电话那头沟通。

“张总？”苏哲看到张长生又两眼翻白，一副随时准备休克的样子，立即进去准备临终关怀一下。

“哎……苏……苏哲……你来……来了”张长生的衬衫都湿透了，说话上气不接下气，像是战争电影中我方人员牺牲前跟主角说话的语气一样——同志，这……这……是我的党费……两块五毛八，你……替……替我交了。

“老大，出了什么问题？”“唉，我犯了很严重的错误。”“莫非，CEO不来了？”

“来是来的，可是在日子非常不好。”

“什么时候？”

“大年初一。”

“啊？”

张长生一脸的懊悔，“我光顾着跟他们讨论具体的行程，却忘记查看日子了。没想到，他们定的日子这么不凑巧。”“那赶紧跟他们提出更改呀？”“晚了，晚了。你知道的，CEO们都是非常忙碌的，基本上海外出行的计划，都是提前半年做计划。我现在插进来，让他们腾出时间跑到中国来做这一个访问，已经非常不容易。而且这几个CEO聚在一起，日子一旦定下来之后，再更改，更是难得上青天了。”张长生边说，边不断往脸上擦着汗，双眼透着绝望，一种大限将至的感觉。好端端的一件事，反而办成这样，张长生心里的落差和失望，可见有多大。无奈之下，张长生只得再去找赵克，向赵克说明，CEO们大年初一来访。赵克十分为难，尽管他知道这个机会千载难逢，可是对于外省市员工占到一半的利星来说，大年初一还让员工集体加班，简直是荒唐透顶。

然而，这次机会千载难逢，赵克决定还是要试试，让张长生去做员工工作。

张长生心里又是一阵骂街，知道自己这一百八十万的年薪，确实拿得不容易，要抵御诸多心理上的折磨。

无奈之下，张长生硬着头皮，召开了主管级别以上扩大会议，把三十多位主管和经理都叫进了会议室，给大家做思想工作，让大家大年初一加班。

这决定，可炸开了锅。近一半的外省市主管和经理，都坚决表示，大年初一加班，涉嫌到反人类罪。

很多经理都说，自己已经提前订了火车票和飞机票，就是为了过年过节回去吃一顿团圆饭。更有经理哭诉自己成长的辛酸经历，说自己父母都是在农村，面朝黄土背朝天，辛辛苦苦地抚养自己读大学，自己大学也是勤工俭学，刻苦奋斗才有了今天，现在一年一次的机会，都不让自己回家，是不是太不人道了？

又有员工，从中华古今的传统，仁义礼智信反过来教导张长生。现场一片愤慨激昂，有抱怨农村城市资源不均等的，有投诉春运火车票难买的，有抱怨花城气候的。张长生一看，这会，马上要变成了涉及民生问题的总理见面会了，立马宣布这项决议，暂时搁置，等待管理层后续讨论。张长生又一脸无奈地跑去找赵克，赵克表情十分不耐烦，心想自己花了一百八十万，怎么就请了个只会流汗婆婆妈妈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