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客户的船公司,绝对不会在这方面赖自己的账期,通常往往三天内,就到帐了。阳正副总马林还特意打过来一个电话,问苏哲钱有没有收到。
此时,苏哲总算感觉到了国企的一种牛气,一种占尽天时地利的便捷。但同时,他也有一种隐隐的不安,最近国家开始不停地出台政策,不少贪官污吏全部落马,在新闻上总是强调说要抓大老虎,要抓大老虎,抓不到大老虎也起码要烤只小熊猫,要清除国企和机关中的蛀虫。在这种汹涌而来的风浪下,苏哲希望自己的凯悦能够迅速完成最初的原始资本积累,以便能够投资明面上的产业。
几乎每个上市公司风光无限的董事长,都有过一段不太光辉的过去,韩信还钻过人家裤裆呢。这就是原罪。
九十年代初期,第一批下海经商的企业家们的融资渠道十分狭窄,只能靠高利贷不断地借债,第一代创业者们的资金来源十分狭窄,除了家里的积蓄,就是朋友的钱和高利贷。然而九十年代刚刚改革开放,家人和朋友手上的自有资金都不多,更多的只能向高利贷借钱。这就导致了第一代创业者资本构成的自有资金,从一开始就是个负数。所以,不能怪第一代企业家们黑心,经商方式野蛮且不择手段,因为他们背负的回报压力就是“必须有暴利”的压力。在当时普遍借贷利息在25%以上,没有暴利,如何回得了本?
苏哲明白,自己逃脱不了原罪的环节,只是希望能够缩短原罪的过程。
第一个月凯悦的业绩十分喜人,柳中航和张继中都看在眼里。有了苏哲这么一个值得信任的中间人,他们可以十分安心地等着数钱。
两天后,柳中航通知苏哲到他办公室来一趟。柳中航的办公室,装点的十分儒雅,古色古香的木质缅甸柚木地板,办公室的正中间,有一个镀金色一米长的班轮模型,看上去价值不菲。
柳中航见苏哲到了,双手背在身后,有些神秘地领着苏哲到了隔壁。隔壁的一间办公室,虽然有些小,但是还是十分干净。实木烤漆的白色写字台,呈现出一种欧式的典雅,配合着符合人体工程力学的灰色真皮座椅,整个办公室显出一种优雅的格调。
柳中航转了转皮椅,笑着对苏哲说,“这些都是新的。”
“这是谁的办公室?”
“这是给你准备的。”
“给我?”苏哲眉毛挑了挑,显得有些意外。
“对,你的公司现在也成了我们的兄弟单位,我旁边这间科长办公室,常年空着,我索性让助理腾出来,你要是来港区处理些事务,也有个落脚点。”
“柳哥,中外运给了我一间仓库做办公室……”
“哎,那么简陋的地方,怎么适合办公呢?那地方窗户都没有几个。”柳中航摇了摇头。
能够自由出入港区领导办公室,是很多船公司高层经理人的梦想,毕竟,港区对于船公司来说,实在是太为重要了,而现在,这个梦想竟在一位名不见经传的年轻人身上实现了。苏哲刚要谢过柳中航,却被他拉到一边角落,脸上带着一丝神秘。“小苏啊,好事成双,中外运这里,还有一个机会,你想不想要?”柳中航笑眯眯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