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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思暖在电话另外一头听见几声闷哼，她蹙起柳眉，连忙问道：“怎么了？”

问了第一声之后，没有得到回应，第二声、第三声，直至第四声，林涧清冷之声夹杂些许痛苦的男声才传了过来，他说：“过滤了一下记忆片段，有些头疼。”

卓思暖闻言，各种安慰的理由徘徊在口中，可是，她偏偏说不出口，她又有何理由可以安慰林涧呢？！！林涧是一个男人，一个自尊心特别强悍的男人，他是不需要她这个无关紧要的人员的安慰的。

正当她还在犹豫着要不要挤出几个安慰的词语之时，林涧匆匆的开口了，他说：“我看到了一个女人，在我的回忆之中，看到了一个女人。”

“什么样的女人？”她急急问道，脑海之中有着灵光一闪而过，快得她抓都抓不住，却似又快要明白了一些什么，这一些什么，她又说不出来是些什么。

“背影十分熟悉，我好像见过她。”林涧冷静了下来，他口吻十分平静的说道。

卓思暖都能猜测得出，林涧一定是在电话那头，表情冷淡，眸子之中，兴许还杂着一些不快或者说幽深一片，不然，他的语气不是这般，这般平静，似掌握了全局。

有时候，最了解自己的，不是自己，而是敌人罢了——卓思暖心想。

废话。你没有见过她，她怎么会出现在你的记忆之中。卓思暖毫不留情的在心中吐槽着，口吻却一贯如往常那般的冷淡。她急急的问道：“是不是一个短发的女人？”她提醒着，希望林涧能迅速想起他丢失的记忆。

答案就要呼之欲出了，可她却丝毫头绪都没有抓住半分，大抵林涧可能知道了一些什么蛛丝马迹，可她脑海之中不时闪过灵光，却又什么都抓不住，这种没有把握的感觉。实在是太让她难受了。

“短发女人？”林涧喃喃自语道，随即。又是片刻的沉默，沉默过后，则是林涧平静得冷然的声音，他淡淡说道：“是若雪澜。是她，她总是活在我的生活中，纠缠着我……”

不知为何，卓思暖听得出，林涧的声音之中，带着些许怀念，但更多的，则是伤感与厌恶罢了。是的，林涧厌恶若雪澜。这个无知的女人，在当年自家有权有势之时，百般纠缠着她。而他迫于她父亲的权势，不得不百般讨好着她。之后，在他与他人合作，算计她若家，算计她的好父亲落马，算计她入狱三年之后。依旧不知悔改。

但是，他回忆之中的女人。又怎么会是若雪澜？！！

这让他大大惊讶，他回忆之中的女人，即使不是他前女友，一个可悲，被若雪澜的任性算计，间接毁容的可怜女人，也不可能是若雪澜这个他厌恶至极，不想来往的女人。

这一切的不可能性，大大超出了他的发展。

“你想知道我今天早晨收到了什么吗？”卓思暖话题突然急转直下，问了一句不想干的话语。

“不想，”林涧十分直接，没想过要给卓思暖留一点儿面子，他的耐心，差不多已被她的各种“试探”抑或是拐弯抹角给弄没了，而且，他能给她如此充裕的时间听她说一些不找边际的话语，已算是给足了她面子。

要不是看在秦挽的面子上，看在卓书记的面子上，他大可以直接叫贴身秘书转告她一声，说他正开着会议或是不在的推脱理由。

“真是不知趣，”卓思暖不高兴的嘀咕道，而后，她又自我开导：“算是给秦挽一点面子，我大人不记小人过，林涧，等会儿你可别抱着我大腿，或是威胁我什么，你知道，我不吃威胁那一套的。”

林涧闻言，挑眉，他要“抱大腿，”笑话，他要“威胁”，嗯哼，那得要看看到底是什么把柄握在她手上了，若是……他不在乎威胁一下，即使知道她不吃那一套也一样，这并不影响他的威胁。

他威胁他的，她不吃那一套是她的事，两者并不冲突，不是吗？！！

若是卓思暖知道林涧是这般想法，她一定会劝他“总裁，求吃药，求别太酷炫狂霸拽，”她不需要这种，好吗？！！

“我今早晨收到一封厚厚的牛皮信封，里头装的东西……”话语说到最关键的时候，她却停住了，白白留了许多念想给林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