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们还敢再打我?”劳动厅的干部难以置信地看着王子君,声音里充满了颤抖()。
“打你又怎么样?”此时此刻,于泽诸索xing把心放开了,狠狠的看了劳动厅的干部一眼,毫不心软的说道。
“好,老子这就去告你,还有你,你们都给我等着!”劳动厅的干部此时已是se厉内荏,好汉不吃眼前亏,他可不想再讨打了,气愤地对于泽诸指了指之后,又朝着王子君的方向指了指,大声的说道。
于泽诸虽然豁出去了,但是对于人家告状的事情,还是有点忌讳的。只能拧着脖子,一副要杀要剐随便你的模样。王子君却冷冷一笑道:“你尽管去告好了,说到天边也是需要证据的,反正你是睁着眼睛说假话,这里可是没人打你的。”
“你说什么?”那劳动厅的干部一愣,刚才明明在这里挨了一巴掌,这人怎么能拒不承认呢,这不是胡说八道嘛,刚才那一巴掌,分明是他指使人打的!
“我说没有人打你,于泽诸,你刚才不是一直在我办公室汇报工作吗?”王子君面无表情的看了看于泽诸,一本正经的问道。
于泽诸一愣,不过随即就心领神会,当下连连点头道:“对,我就是一直在给您汇报工作呢()。”
“哎,我说同志,人都是分身乏术的,于泽诸一直在向我汇报工作,怎么可能出来打你呢?”王子君轻轻地一摊手,一脸无辜的模样。
那劳动厅的干部此时气得肺都快炸了,他没想到,这堂堂的团省委机关还有这种红口白牙,睁着眼睛说瞎话的人!这不是明摆着耍无赖嘛!感受着脸颊上传来的火辣辣的痛感,恨不得一拳将这个人给打趴在地下!
“你们都是一伙的,公安局的人也不会都听你们的。”
“是,他们不见得都听我们的但是有一点,我想提醒你一下,比起你这个普通的办事员,我这个副厅级干部的说法更有可信?”王子君缓缓的朝着那干部走过去,冷声的说道。
副厅级干部?这家伙如此年轻,怎么爬到副厅级干部的位置上来了?那劳动厅的干部一时语塞,竟不知道该怎么答话了。
“你在团省委机关寻衅滋事不管你出于什么动机和目的,都是冲击省委办公机关扰乱办公秩序!你先别忙着告我,我还得告你呢,包括你们劳动厅都算上我倒想看一看,简顺屏怎么给省领导一个说法!”王子君神se平静,说得更是云淡风轻,但是在这刹那之间,那已经失去了心头火气支持的劳动厅工作人员却好像霜打的茄子一般很快就蔫了。
此时头脑已经清醒过来的他,方才意识到自己正站在人家的地盘上,就算是自己肿着一张脸去告状,恐怕也得不到什么好下场。毕竟一个小小的副科级干部和一个团省委的副厅级干部相比,不论是事情的起因怎么样,那公安部门的处理肯定有着明显的倾向。再加上团省委如果真的状告到省领导那里,依着简厅长的办事风格恐怕自己是没有什么好果子吃的。
难道这次,就这么白白的挨打了么?心里憋闷的年轻干部很不甘心,这次他本来是奉命来团省委送请帖的。这原本是一件再普通不过的小事了,就是因为这于泽诸看到请柬之后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惹恼了他于是就拿青年再就业机构并入他们劳动厅的再就业培训机构为由头,对于泽诸冷嘲热讽这才掀起了这场风bo()。
“你们人多嘴杂,我说不过你们,不过,如果你们真有本事,就和我们厅长较劲啊,那青年再就业培训机构不是你们先干出来的么?不要让它并入我们劳动厅的下岗再就业培训机构啊!”劳动厅的这位干部朝着王子君和孙泽宏等人又看了一眼,接着又大声的喊道:“可以把省长办公会的决定给改了嘛。”
团省委机关的干部本来对王〖书〗记的出手,感到无比的痛快,但是此时这劳动厅干部的话,却是再次深深的刺到了他们心头。无论他们心中怎么不喜欢承认,但是这件事情,确确实实已经生在了他们的身上。
欧阳扬就站在王子君的不远处,此时她的嘴角一阵的抽搐,很显然,这位铁娘子,此时心中也很是不好受。但是不好受又怎么样。现在省长办公会已经定下来的调子,真的是那么容易改变过来的么?
聂贺军那边没什么消息,但是刘传瑞这个主抓团省委的副〖书〗记来团省委开表彰会,那就是说明了一个态:决定让你团省委隐显适的同时,怕你团委觉得委屈,就赶紧给个甜枣核尝尝。连聂贺军都翻不动的事情,她欧阳扬一个团省委〖书〗记,又能怎么样?
心中念头闪动的欧阳扬,只觉得心里一阵苦。尽管她一直被戏称为铁娘子,但是依着目前这种情形,却是让她一时语塞,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来。
“任何事都有变数,领导还需要研究之后再作定夺,你还是把眼睛睁大了看清楚再说!”王子君看着沉默的众人,嘴角掠过了一丝冰冷的笑意,看了那年轻干部一眼,冷冷地说道。
“结果是什么,我自然会看的,我等着你们团省委拿出看家本事,来它个惊天大逆转呢。”劳动厅的干部说话之间,就朝着走廊口而去。
“于泽诸,那两巴掌打的好,给我们团省委长了脸,他娘的,劳动厅的这个鬼孙,就该这么教训一下()!”团省委的办公室里,于泽诸被众人团团围住,一个和于泽诸年龄差不多的年轻小伙子哈哈大笑道。
“过瘾,就是过瘾哪,不过要说起来,还是后面那一巴掌过瘾。”另外一个小伙子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一批进入团省委的年轻人,说起话来没有那么多的顾忌。
听人提到后面那一巴掌于泽诸脸上也闪过一丝得意的神se,当即嘿嘿一笑道:“确实,那一巴掌有王〖书〗记撑腰,我也觉得很有成就感呢。”
“你们几个光知道打人,我觉得还是王〖书〗记说的话比较过瘾。
你没有看到,那小子一听王〖书〗记问他〖警〗察是听他这个副厅级干部的,还是听他这个劳动厅办事员的时候,那家伙的脸快变成猪腰子了,欺负人,就得像王〖书〗记这么明目张胆的,够酷!”一群人里唯一的女孩子笑嘻嘻的拍手说道。
“对对王〖书〗记一下子捏住了这家伙的七寸,打了他还让他说不起话不得不灰溜溜的走了,他娘的,我看以后谁还敢到咱团省委的地盘上来撤野呢!”
就在众人七嘴八舌地说得高兴的时候却听有人道:“王〖书〗记好像说事情还没到最后,谁也不知道结果,这是不是可以认为对于保住咱们的青年再就业培训学校和服务中心,王〖书〗记心里已经有了谱呢?”
正议论纷纷的众人,一下子沉默下来虽然他们对他们的王子君〖书〗记很有信心,但是想到这件事情省长办公会都已经通过了,要想改变,那简直就是不可思议的。
“算了,咱们还是别讨论这件事了,快下班了,还有不少工作要做咱们还是忙各自的。”一个年龄比较大点的工作人员,沉声的朝着众人说道。
于泽诸等人一个个也都没有了兴致,听人这么一说,也就准备散去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轻轻地被推开了()。作为欧阳扬秘书的钟迪红快速的走了进来。
“钟姐领导们开了这么长时间的会,是不是有什么新精神了?”
刚才说话的女孩子和钟迪红关系很是不错,一看到钟迪红进来,就快速的迎了上去。
钟迪红朝着女子看了一眼,这才沉声的说道:“会议还在进行中,大家还是各忙各的!、。
虽然钟迪红口风很紧,但是这些和钟迪红还算是熟悉的年轻人都已经感觉出了什么,一个个也都不再多言,转身朝各自的科室走去了。
偌大的办公室,就剩下于泽诸等几个人,于泽诸看看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忍不住道:“迪红,王〖书〗记对他说的那件事情,就没有提出什么更好的办法来吗?”
钟迪红对于于泽诸很是不同,眼眸狠狠地朝着于泽诸看了一眼,又看了看办公室里的其他人,这才道:“能有什么办法,都已经过了省长办公会,你觉得咱们领导还能够定什么?不过,你可得好好谢谢王〖书〗记,他把你的事情都给揽过奔了,不然,依照孙〖书〗记的意思,怎么都要给你一个教训的!”
于泽诸点了点头,随即就不无遗憾地叹道:“我还以为王〖书〗记会有什么好主意呢,原来也是硬撑啊。”
“不硬撑怎么办?那个时候要你说你该怎么办?”钟迪红的一张嘴,那绝对是属于辣椒型的,听到于泽诸这么一说,嘴巴像一杆机关枪似的。
“我也没有说什么啊!”见识过这张嘴的厉害之处,于泽诸哪里敢和钟迪红应战,赶忙挂着白旗投降道。
对于自己的胜利,钟迪红表现得很是高兴,她带着一丝风情的朝着于泽诸看了一眼,轻轻一笑道:“量你也不敢说什么()。对了,今天的会议可能要开得晚一点,你不用等我了,我还得过去,欧阳〖书〗记让我拿点东西。”钟迪红说话之间,就拿着东西风风火火的跑出了办公室。
在走进小会议室的时候,钟迪红已经变成一个职业秘书了,蹑手蹑脚地在欧阳扬身后的一个位置上坐了下来,手里拿出来一个笔记本,认真地做起了会议纪录。
此时,孙泽宏正在言,就听他一本正经的说道:“欧阳〖书〗记,我觉得我们团省委应该是一个有纪律有规则的地方,任何人包括我们的领导干部,言行举止更要注意方式方法,万万不能为了脸面问题信口开河,尤其是当着那么多同志们的面,更不应该如此。”
“说的话如果能够办到,那还好一点,要是说出的话根本就办不到却把大话说了出去,那就是对咱们团省委,对自己,极端的不负责任!”
孙泽宏虽然没有将话题的矛头对准谁,但是连刚刚进来的钟迪红都知道孙〖书〗记说的是谁,她的目光在欧阳扬那张没有丝毫变化的脸上扫视了一眼之后,就朝着那被说之人看了过去。
就见王子君依旧从容淡定地坐在那里,好像根本就没听出来孙泽宏说的就是他一般。
王〖书〗记真是好涵养哟,这个时候,居然连句申辩的话都不说!真是难以想像,就是这么一个人刚才居然指使于泽诸去打人了!看着王子君那张俊朗的面孔,钟迪红不由得想起来有人对王〖书〗记的评价说团省委的副〖书〗记里面,最有本事的就是王〖书〗记,不但能够搞成事情而且气决断,绝对不是孙泽宏等人可以比拟的。
就在钟迪红胡思乱想之际,突然觉得那正襟危坐的王〖书〗记冲着自己眨了眨眼睛,那一副没心没肺的表情真是太调皮了,那一瞬间钟迪红总觉自己看错了下意识地揉了揉眼睛,又朝着王子君看过去的时候,现王〖书〗记依旧不动如山的坐在那里,浑身的严肃。
王子君看着又睁大了一些眼睛的钟迪红,心说这位钟秘书的眼睛怎么像一个金鱼的鼓眼泡呢?不知道这眼睛睁大到极限,该是怎么一个状态呢()。心里十分龌龊的想了一下,王子君就把目光转移到了孙泽宏的身上。孙泽宏刚才的侃侃而谈他自然知道是针对的谁,不过这个时候,他不屑于和孙泽宏辩论什么。
孙泽宏今天被那干部指着鼻子骂,却没有解决问题自然是大丢颜面,而且还是当着那么多的人更是让孙泽宏感到心中难受。自己这个立了功的,自然就成了孙泽宏的妒忌对象了。
“孙〖书〗记,你说的话有一定道理,但是树活一张皮,人争一口气,都被逼到那个份儿上了,话就不得不说了!我们目前的形势大家都很清楚,以后多注意点儿就是了。
欧阳扬将年里的笔轻轻的一放,把孙泽宏的话头给截住了。
孙泽宏虽然心有不甘,但是欧阳扬已经开了。,他也不能再说下去。作为一把手的欧阳扬给事情下了定论,他要是再缠磨下去,那就是挑战欧阳扬的权威了,而现在的他,还没有挑战欧阳扬的实力哪。
欧阳扬的话明显是偏袒于王子君的,但是,有一点大家也是心知肚明的:那就是欧阳扬对于王子君的信口胡谄也是很没信心的。对于这一点,他们本来还存在一些幻觉,但是现在,欧阳扬的这句话一出口,就把他们所有的幻想都打破了。
“欧阳〖书〗记,您看这个怎么解决?、。霍相冉将手中那大红的请柬朝着会议桌之上一扔,沉声的问道。
对于这封请柬上的具〖体〗内容,团省委的各位领导彼此都是心照不宣的。尽管他们一直在竭力的回避这个问题,但是事实却是不得不面对的。
去还是不去?如果去,让谁去好呢?欧阳扬看着桌子上的大红请柬,揉了揉自己的脑子,没有明确表示自己的意见。
按照她的想法,那自然是不去,但是,如果不去的话,那就显得团省委太没有风了,被上级领导知道了,也会批评她欧阳扬不知道顾全大局,光顾着自己的小圈子利益了()。可是,如果让她去的话,那简直是在她受伤的心灵上捅刀子呢,这么一桩政绩被简顺屏大摇大摆的夺走了,自己还要上赶着去给他恭贺胜利,这也太欺负人了?
可是她自己不去,其他副〖书〗记又该换谁去呢?孙泽宏、赵元顾,还是王子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