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儿离开书坊,找了家大客栈住下,交款时取出一块下品灵石,与店主换了一千大金叶。也终于弄清了此间币值,一般交易由金叶结算,金叶有两种,大金叶,小金叶,大者如掌,小者如柳叶,一大换十小。也有灵珠交换,不过灵珠较珍稀,规定一枚灵珠兑一百大金。实质兑换要一百四五大金对一枚灵珠。向自己拿出的灵石,就更少了见了,一般都在五大洲城才有一些流通,范围极小。
店主用一千大金兑了一块下品灵石,眉飞色舞,待暖儿进了房间,匆匆交待了几句,拿起灵石出去了。
暖儿进了房间,随手取出阵旗布下守护阵,坐下来将山河图取出,打开,总图十分简明。一个圆形,按东西南北中基本平均成五等份。大约每部分正中是洲城,大致要占去所辖领地的三分之一,周遭是鳞布着的坊集。
打开分卷,翻到云水洲,其下是云水详图。暖儿看了一眼自己现在所在庄家坊集,离云水洲八万余里,照今日的脚程亦需一月。看过路线后,暖儿将山河图收起,拿出那本星辰杂记翻开详读。正读得入神,忽然感到有人窥伺,瞧瞧放出神识,果然外面有两人鬼鬼祟祟的男子探头探脑。不由皱眉,暗思:‘这是一家黑店?不像,那为何引人窥伺?罢了,我留出三分神识,查看四周动静,两个后天的武修,还能怎么样?若不知死活的敢出手,不过举手间就可解决。’想到此,留出三分神识留意周边动静,收拢心思继续看笔记。
看到三分之一时,不由感叹作者真是一位大毅力之人,亦为作者的博识叹息。正在感慨间不由“嗯”了一声,将手中的书收起。门外片刻间响起敲门声,暖儿淡然问道:“何事?”
就听那中年男子说道:“我是庄家集坊府的大管事,听闻有同道修士落脚在此,特来相请入集坊府一叙。”
暖儿淡然说道:“不必费事,我路经于此,歇息一宿,明晨就会离开。大管事请回吧!我这里不待访客。”
就见门外那中年男子蹙眉说道:“道友何必拒人于千里,彼此认识一番交个朋友,于双方都有好处。”
暖儿声音冷了下来说道:“我以说过我路经于此,明晨即走。你从速退去,不要相扰。外边探头探脑的两人,如是贵府的也一并撤走。我与你们无有瓜葛,也无意相交。”
那中年汉子听了暖儿的话颇为吃惊,望了眼转角处的两位手下,想了想说道:“道友是法修?我来此有一点小事相询。”
屋中暖儿唇边带了一丝冷笑说道:“你,还是回去吧!”
那中年汉子一窒,半晌冷笑声说道:“道友还是与我谈谈为佳,否则难得太平。”
暖儿冷冷的说道:“那你就试试。”
那中年汉子运功于左掌,一只手渐渐充满劲道,刚刚抬起就听耳边响起清冷的声音:“你若敢破门,就将性命留下。”不由一顿停下,蹙眉暗思:‘都说法修贏弱,练气五层前全无战力,如今练气五层以上的法修不多见,大都在洲城。我如今踏进先天五层,足以与筑基修士一较。难不成她是筑基修士?便是筑基修士我也不惧。在说各洲城中的筑基修士我都知道,没听说有这样一个女子。’想到此,一抬手,掌心含蕴的劲道吐出,门瞬间碎成粉末。就在这瞬间眼前精光一闪,划过脖颈。头颅落地前闪过一念:‘这女子什么修为?’
武修的修炼首先要由后天进入先天,一般分成十二步,统称后天十二层。进入先天后,划分成四大境界:劲生、灵动、气海、天玄。每一大境界又细分成九小境界,每一小境界的提升都不容易。武修灵动九层可凌空飞行,如剑修达到合一境可御剑飞行。
随着中年管事人头落地的瞬间,时间仿如凝滞了。躲在拐角的两个鬼祟男子眼见暖儿缓步而出,方如梦初醒,一溜烟跑出去。暖儿淡然扫过,并未理会,缓步来到拐角处,望着瘫坐在地的店主清冷的说道:“是你去集坊府报的信吧?居心不良,不可轻恕。我不取你性命,不过也不可饶你。”说着照着这店主的气海拍了一掌,白胖的店主发出一声哀嚎,立时痛昏了。
暖儿扯过一把木椅在店门口坐下,不言不语。不过盏茶的功夫,从西面来了一群人,一个个气势十足,排成两列,细看是二十位武修。清一色的黑色劲装,腰间扎着金色腰封,为首两人,虎背熊腰。左边的浓眉大眼,右边的鹰钩鼻,长挂脸,二人一脸沉静,气势不凡。这一行的修为都进了先天。
潘岳与曹昂领命带着各自的小队,到如归客栈处理大管事庄田之死的后续,还未到近前,就见到如归客栈门前坐着一人,一袭青衫,额间金环束发,环连轻纱覆面,前短至肩,后长,堆在椅后。与庄三、庄四形容的人打扮一般无二。虽坐在椅上一动未动,但气度超然,一股威压迎面而来。不由互视一眼,心中暗骂庄田跋扈惯了,也不长长眼。这女子虽是法修,一身威压非同一般。来了也就罢了,还不知轻重的招惹,自己丢了性命,留下麻烦。扫扫周遭围的大群百姓,都指指点点,议论纷纷。见自己这行人过来,纷纷躲闪。
暖儿望着近前的这群人,并未起身,一动也未动。就见为首二人离自己七八步时站住,左手浓眉大眼的汉子抱拳说道:“道友,我潘岳,添为庄家集坊的集卫第九队的队长。我身边的这位曹昂,第十队的队长。我二人领命来处理庄大管事的命案,还请道友说一说因何取他性命?我们也好有个交代。”
暖儿听他说完缓缓站起身说道:“我住在这家客栈,手中无有金叶,用灵石与店主兑了一千大金。不久那个管事就到了,我告诉他我路经于此,明早即行,与贵方无瓜葛,也无意结交。他出言不逊,动手毁了我的房门。出手前我就告诫他,敢出手毁我房门我就取他性命。经过如此,贵方打算如何处置?”
潘岳、曹昂互相看看都从对方眼中看到:果然如此的意思。一时两人都有几分为难,不说庄田的行为如何,就这般被人斩杀不与追究的话,集坊府尊严要大损。可真要追究的话,以二人的眼界全然看不出这女子的深浅。二人多年协作,都从对方眼中看出几分惊骇。二人同时想到:我二人先天七层,相当与法修的筑后期了,如今全然看不出这女子的深浅,那岂不是说这女子是金丹修为?金丹修士自从土家的金丹老祖去世二百余年,至今还未听说有哪一家又出金丹修士了。这女子到底是什么人?来时坊主似乎说,这女子店房中留下的名子好似是玉暖儿。星云界可没有玉姓家族修士,那这女子出身就是迷,一身修为更是猜不透。
潘岳、曹昂正为难间,忽然听到一个女子尖利的叫声:“那个玉暖儿,你给老娘出来受死,将老娘的当家人杀了,岂能容你?”二人听到这叫骂声,心中既长出了一口气,又有几分紧张。随着这声音,从西面旋风般的刮来一人,因这人生的实在胖大,如一座小山相仿。
这胖女人停下肥硕的身躯后,看着潘岳与曹昂骂道:“你们两个混帐,都来了这么半天,怎么还不出手?等老娘亲手收拾了那贱人、、”
众人耳边忽听“啪”一声脆响,一向横行于庄家坊集的这位庄婷大小姐,庄家有名的母老虎,半边如白面大馒头的脸,突然现出了一个小小的巴掌印,迅速红肿起来。将庄家的母老虎一时打到没声了,几乎瞬间,吐了一口,赫然带着血。
就在众人都有些发愣,庄婷的一双手已掌影漫天的扫向暖儿。正是庄家的最高武技之一,千幻手。暖儿向左移了一步,身形瞬间移出百米,庄婷的千幻手落空。暖儿一扬手一道水箭,带着一股柔韧的劲道直射庄婷的胸口。庄婷急忙气运周身,暗道:‘小小的一道水箭术打上也无妨。她的身法怎么这么快?她不是法修吗?’刚想到这水箭射在了心口,初时就如洒上一股水,刚想:‘一点威力皆’,胸口忽的如遭重锤,嗓眼一甜。刚咽下嗓眼的腥甜,便又生出一股劲道,绵绵如波浪冲击着心口。这下一张口连吐了两大口猩红的血,捂着胸口,瞪着暖儿。神色充满震惊。半天才说出一句话:“你到底什么修为?”
暖儿冷冷的说道:“足够收拾你了,再敢递爪子就取尔性命。”
周遭百姓虽不敢议论出声,但神色间有震惊,混着惊喜。
潘岳、曹昂暗中庆幸不已,暗道:‘如今可以确定,这女子真的是金丹修士,庄婷虽健硕,但她一身修为可不胀水,是实打实的先天九层,离十层只有一步之遥。看这女子轻描淡写,分明是没当成对手,不过随便一个水系法术就重创了庄婷,若是认了真,怕是到了先天十一层,灵动二层的坊主也不是对手。’
庄婷神色变幻,挥手说道:“都给我回去,姓玉的你如此修为,居然对一个先天五层的武修出手,太欺人了。”
暖儿哼了一声说道:“哼,是他先找来,亦是他先出手的。你们不想步他后尘,就从速退去,两不相扰。在有人来出手,有来无回。”说完转身向客栈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