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梅仁兴还真是不敢再横了,他脸色白得像纸,豆大的冷汗冒了出来,“啪”一声顺着脸颊摔在地上,他可是做梦也没想到,自己撞的大板有如此之大,一时间就呆在了那里。
邢敬却在心中暗自感叹,自己本来可以刻意隐瞒这一情节,不在大庭广众之下宣布,可是如果不及时说出来这样的事实,制止掉梅仁兴的嚣张气焰,那么下一步,这事情可能就将更不好收拾了。
所以,他必须及时摔开底牌,免得造成对双方造成更大的损失。
邢敬冷冷的看着梅仁兴,看他一双眼睛迅速的像是失去了焦点,狼狈和恐惧都写在了脸上,他神色木然,脸色白里透青,一根根血管仿佛都凸现了出来,鼻子里却是已经淌下了两条鲜红的血道,突然“啊”一声惨叫,双手捂住眼睛,软绵绵的晕倒了过去。
“晕的还正是时候!”邢敬在心中评价了一句,整整衣领,吩咐一声道:“送他去医务室治疗,把周劲先关进禁闭室。”
接着他回头对齐御风不自然的一笑:“让你看笑话了,我们现在是不是下楼见见……”
齐御风点点头:“好吧。”
一行人以邢敬和齐御风居中,缓缓走下了楼,却看见尚彩霞正坐在大厅的椅子上,百无聊赖的跟旁边一人说着话。
邢敬看着那位毕恭毕敬,陪着小心微笑站着的中年男人,眼中闪过一抹震撼,市长亲自来了?
好家伙,看来这步险棋,终究是赌的对了。
他迅速走了过去,行礼道:“田市长,你好。”
田市长面色平静,不形于色,眼角却闪过一丝阴霾和愤怒,他点点头:“听说有个小朋友在这里做笔录,做完了么?”
“做完了,这位就是……”邢敬急忙将身边的齐御风介绍了出来。
田市长却知道尚彩霞不喜热闹,也不喜欢别人叫破她的身份,当即一摆手,点点头说道:“我这也是陪着家里的长辈来的,邢敬,你这楼上刚才闹的动静挺大啊。”
邢敬听到这话,登时头皮猛地一炸,枪都响了,动静能不大么!
他结结巴巴,硬着头皮的辩解道:“其实,这件事……有点误会。”
正当此时,突然门外有车拉着警报闯进院子,两台挂着武警牌照的专用车辆,一辆政府部门车牌的奥迪。
车上稀里哗啦的下来一堆特警,手里都端着冲锋枪,奥迪里钻出一个身影,正是市委书记姜德寿!
他听说尚彩霞回乡过年,已经过了好几天功夫,不过尚家门槛太高,不经召唤,他除了打过拜年电话之外,也不敢擅自登门拜访,只能装作视而不见,但暗中尚彩霞每日的流程安排,却还是要尽心尽力,打听周全,不敢有失。
可是耳听她今日居然下了那台奥迪,自己一个人溜溜达达的走进了清溪区湖区刑警大队,这下可再也坐之不住,这老太太是抽了什么邪风?
当即他一个电话打给清溪区刑警大队的一个朋友的孩子,一步步回传消息,等到听说刑警大队传出了枪声,便再也做坐之不住,召唤上市公安局长,急忙赶了过来。
他进了大厅,看见尚彩霞安然无恙,才暗中舒了一口气,对着尚彩霞微微一鞠躬:“尚阿姨,你受惊了。”
然后他愤怒的转头,厉声对邢敬叫道:“你什么意思,有首长在这里,为什么在警队里面开枪?”
开枪?尚彩霞和田市长虽然都听到了些动静,却没来得及往这方面想,听到这句话,不由得吃了一惊。
面对黑洞洞的枪口,邢敬只觉得口中干涩,苦着脸无力的解释:“这都是一场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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