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若峰当即为之一呆,背后生起一股寒气,随口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们被监听了?”
齐御风抬起台球,随手将那个小黑盒子砸得粉碎,露出里面的集成电路,问道:“这个是窃听器吧?”
齐若彬拿起那不起眼的小盒子仔细的看了看,点点头道:“不错,应该就是。”随即眼一抬,精光四射,当真有点鹰扬虎视的气势,继续道:“再找找,房子里面可能还有。”
众人又找寻了一番,卧房、客房、床底、椅子、踢脚线各处寻了个遍,终于又找出了五六个各式各样的窃听装备,堆放在桌子上。
陈淑艾见到这样一大堆只有谍战剧里面才能看到的东西,不禁悚然而惊,道:“儿子,咱们这是得罪谁了?”
齐御风笑道:“我一个学生,能得罪什么人,你问问我爸吧?”
齐若成哭笑不得道:“我一个混吃等死的小科长,又不是国家大使,掌握什么机密,值得人这么对待?”
说罢两人同时顿了一顿,转头狐疑看向陈淑艾,齐若成问道:“你这得罪的人……可不少啊,人家是不是把我们引开,就趁你一个人在家……”
陈淑艾急道:“那几个跳广场舞的傻x,饭桶,智商低的不行,除了骂街还能干什么?平时连一人两块钱的电池钱都舍不得掏,他们还能雇人干这个?”
齐若成掏了掏耳朵,问道:“那前一段时间你们那个领舞,不是闹得沸沸扬扬的。让人给弄得又是离婚,又身败名裂了么?听说那可是团队配合。不着痕迹,让人有苦说不出。中老年妇女的智慧和手段,也是不可轻视的嘛?”
陈淑艾啐道:“呸,他们找小三勾引领舞,那是不违法,这种蹲大狱的事情,你让他们干一个试试?”
“我们这个腰鼓队,二十七个人,分了三派,钩心斗角混了这么多年。看着《金枝欲孽》和《宫心计》学习斗争技巧,谁什么根底还不知道?就那几个老不要脸的,给她们十个胆子,他们顶多也就敢派几个老娘们勾引勾引你,然后让事情败露,害我出丑。就别说这种窃听器,他们家里空调遥控器,多半还调理不明白呢。”
齐若成听她这一说,也觉得甚为有理。但还是开口道:“那你以后也少跟那种人参合。”
陈淑艾怒道:“有事说事,别那歪理教训我成不成……”
俩人越说越僵,不一会儿便吵了起来,齐若峰低头抽烟。混不理睬,齐若彬苦笑一声,当即也端起茶水。喝了一口。
一边齐御风思忖半天,总觉得想到了一些什么。可是又捉摸不定,终于忍不住叫道:“别吵啦!”
那两人听儿子发话。当即闭上嘴巴,转头“哼”一声,扬着下巴不理。
陈淑艾扯过曲非烟的胳膊,小声道:“我跟你说,你叔这个人……”
齐御风向二伯问道:“那人曾经跟你说过什么?”
众人一听,不禁都看了过去,心道这样重要的事情,咱们怎么忘了问,若彬也忘了提呢?
齐若彬苦笑道:“他问我,‘车子坏了’,我说‘嗯’,然后他说‘用帮忙不?’我看他神色诡异,就说了一句‘不用’。谁知道下一刻,他就突然出手……”
这一下众人不由得面面相觑,心道这样简单无意义的对话,可听不出什么名堂。
这时候一边曲非烟目光流转,突然缓缓问道:“二伯,他对付你的招数,你还记得清楚么?能不能学上一学?”
齐若彬低头回想了片刻,随即起身道:“好!”可是他这一站起,迈步一抬,小腿便不由自主的撞上了茶几,只见那茶几“吱”的一声,在地板上划出一米多远,才停了下来。
齐若彬怔了半晌,才踌躇道:“小风,你确定不是给我吃了兴奋剂?”
齐御风笑着摇摇头,心中暗自滴血,心道那都是我苦练多年、出生入死才得来的真气,结果被你得了,不说一声感谢,居然还怀疑上了自己。
他体内大部分真气已经注入齐若彬体内,丹田之中,只有丝丝缕缕的紫霞真气残存,而且被齐若彬那一反激,反而震伤了他若干经脉,是以现在虽不至于内力全失,却也不敢运气使力,只能慢慢温养,恢复原有的功力。
齐若彬站在电视机前面低头思索,陈淑艾招呼道:“你别站那,这边有承重墙,不怕砸。”
齐若彬见她慌手慌脚,唯恐自己砸了她家,不禁哑然失笑,道:“我有那么吓人么?”
但他性子温和,一向不擅与人相争,说着便迈步向前,谁知他这一步迈得稍大,竟然“咚”一声,脑袋又撞在墙上,只看那墙上登时塌陷了一寸,凹陷出了一个小坑。
“怎么这步子一迈就这么大?”他揉揉脑袋,小心翼翼,用小碎步朝前走去,浑然不见身后齐若成那满眼羡慕嫉妒的眼神。
原来他神功初成,一举手,一提足,全比平时多了十倍劲力,一大步跨将出去,失了主宰,竟尔撞上了墙壁。这种身体协调,原本都是习武之人随功力日增,可是他却未曾经过这样的过程,所以才出了麻烦。
曲非烟站起身来,说道:“二伯,你就当我是你,他那个时候,是怎么出手偷袭你的?”
齐若彬想了想道:“他一共出了两招,虽然乘我不备,但都是光明正大,算不得偷袭,我技不如人,也无话可说……”
随后他奋袂而起,摆开了一个拳架,登时浑身皮毛立刻乍起,本来短寸的平头更是炸得好像一只刺猬,太阳穴更是像被大蚊子咬了个包。鼓起半寸来高。整个人登时鲜活起来,如生龙活虎。意气风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