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这劳德诺昏昏沉沉,苍老无比,常年面se跟刚死了爹娘一般,说不出的猥琐难看,不由得心道,如此下去,岂不是得将这群孩子都教成了一个个小“劳德诺”?
劳德诺一听,急忙客气道:“齐师弟有所不知,华山弟子,自来规定先站桩三年,待有所小成,再学拍打功和摩云手,自此身子强健,百病不侵,才能练那劈石拳和破玉拳。然后依次才能修习其他上乘武学。”
齐御风一听这些武功,什么拍打,劈石,他一个都没有听说过,想来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武功,当下不由得皱眉说道:“如此一来,等到那时候,人都老了,还学什么剑法了。”
劳德诺一听,不由的暗皱眉头,低头不语。
齐御风见他不言语,随即大包大揽道:“不如这样,二师兄你先歇着,我先教他们一套拳法,以助他们练息养气,稳固下盘。你看成不成?”
劳德诺闻之一惊,当即抬起头怔怔的看着齐御风,心道这华山教习弟子之职,一向都是他这二师弟的职责,怎么这闲散的人物一上来便要抢活儿?
只见齐御风却毫不客气,当即朝那些二代弟子方向拍手道:“来来来,你们过来狐媚天下,调皮狐妖惹不得最新。师叔教你们一套拳法。包教包会,学不会下期免费重学。”
一群少年嘻嘻哈哈的站起身来,活动下僵硬的腰脚,都问道:“小师叔,你教我们什么呀?”
齐御风神秘兮兮道:“这套拳法乃是武当派绝学,教会了你们以后,可千万别说出去,更不许与他人对敌时使用,此拳术名为无极玄功拳,乃是武当派开派宗师张真人三百六十一岁时候创立的绝世神功。”
众少年不由得都倒吸一口冷气,其中一个说道:“三百多岁,那岂不是老神仙?”
齐御风点点头说道:“谁说不是呢?这套武功练好了据说可证道合虚、达到天人合一的境界,当年张三丰成仙,说不定就是靠这套武功证道,你们想不想学?”
众少年都知道这新来的小师叔武功高强,在华山派仅次于掌门,当即欢呼雀跃,都道:“想学想学。”
一边劳德诺听说什么无极玄功拳,登时便为之一惊,这拳术在后世虽属常见,但其时武当派创立也不过二百多年,是以武当派绝学,都极为隐秘,此拳法在江湖中一向只闻其名,不见其形,他倒也从所未见。
而且昨天劳德诺便听有师弟说,这齐御风jing通太极拳剑,当下他不由得心道:“这齐御风又懂太极,又会无极玄功拳,莫非是武当派的同行?不对,令狐冲与他相交莫逆,来历必然知晓,难道令狐冲是想借武当派之力,重振华山派?”
齐御风斜眼看劳德诺若有所思,低头不语,当即也不理睬,抬手将长袍掖到腰带之中,双手下垂,手背向外,手指微舒,两足分开平行,接着两臂慢慢提起至胸前,左臂半环,掌与面对成yin掌,右掌翻过成阳掌。
那些二代弟子一看,不由得都略有些失望,心道这般慢吞吞的拳法,实在没什么好看。齐御风眼角瞟道,不由得心中一笑,当即姿势一变,双臂挥舞,四面八方都是掌影,时而凝重如山,时而轻灵如羽,他姿态飘逸,直将这套无极玄功拳打得花团锦簇,整个人便如同穿花蝴蝶一般。
这无极玄功拳重意不重招,固然可以使得慢吞吞如蜗牛,却也可以使得飞快无比。齐御风修习此功法已快有两年,其中关节,早已悟得透了,自然随意挥洒,任意施为。
这些华山派二代弟子,一向老老实实呆在山上,众师父师叔除了教习武功之外,平时都是苦练剑法,一招一式,都不敢马虎,他们又那曾见得过这般好看的武功,当即不由得心摇神驰,意酣魂醉,都连声叫好。
劳德诺不言不语,在一旁静默观看,只觉得这拳法,虽然被齐御风故意使得粗浅浮躁了一些,却也觉得博大jing深,内蕴无穷,似乎每一招都含着太极式的yin阳变化,jing微奥妙,实是养身锻体的绝妙拳招。
只可惜齐御风使得太快,他又年纪老迈,悟心不足,当下却也只是记下了三五招架势。
齐御风一套拳练完之后,立刻又被那些孩童团团围住,一个个嚷着要学。
齐御风笑呵呵看了脸seyin沉不定的劳德诺,当即道:“这里太阳太高,咱们找个背yin的地方去。”说罢,便领着一群少年,也没跟劳德诺打招呼,转身离去。
劳德诺孑然一身,孤零零站在试剑坪,想了半天,不由得喟然长叹:“他一定是武当派的人,莫非是武当派冲虚道长知道了我这嵩山细作,故意教他与我为难?”
劳德诺想到那武当派乃是天下大派,门第高深,一向与少林齐名,若是他被武当派所盯上,又没了华山派的庇佑,那可真是岌岌可危了。
当下他不由得心乱如麻,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