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赐有点不解,问道,“不会吧,我怎么没有看出来?”
王海说道,“实不相瞒,我本名不叫王海,而是怀北州附近的卫州城的捕头李元昌,这次过来就是拿了海捕公文来捉拿怀北六壮的。”
周天赐讶然道,“卫州城的捕头,怎么跨州过来怀北州了?”
李元昌并不理会周天赐,继续说道,“我秘密跟着怀北六壮已经有好些日子了,他们并不是易与之辈,手底下颇有些武艺。刚刚你一进来他们就注意到你了,你看你一身公子哥儿打扮,身上又带得不少银子。原本他们也未必就想打你的主意,你知不知道,就是你刚刚偷听他们的表情,激怒了他们当中的胖老大!”
周天赐有些不以为然,说道,“你怎么就知道我惹了他们?他们要对我下手?”
李元昌说道,“这就是你初出茅庐,经验不足了。不过这种人毕竟是少数,他们离开之前说的是黑话,就是打算一会劫你的意思。”
看他的样子并不像是说笑,周天赐还是半信半疑,也感到有些有趣,问道,“怎么这么巧啊,刚出来就遇上这样的事?”
李元昌从怀里掏出了个楚国的公差令牌,居然写的是捕快副都尉,周天赐这一下不得不信了,楚国的捕快他还是知道的,普通公差的是捕快,各县的是捕快头儿是叫都头,而各州的捕快头儿叫做捕快都尉,其副手就叫捕快副都尉。
“他们如果是祸害百姓的人物,你们做为公差,有证据就直接把他们抓起来不就行了吗?”周天赐对李元昌的行为颇为不解。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李元昌接着说道,“怀北六壮声名鹊起也就是近来四五年的事,以前他们只能算是小盗,都是单个犯的小案,又很有点武艺,官府并不怎么重视他们。五年前不知道什么原因,他们六个聚到了一块儿,还搞了个结拜,排了以胖老大为首的座位,自此便以怀北六壮自居,形成了一股危害相当大的黑恶势力,横行怀北州乡里。去年怀北州的官府专门组织过对他们的围捕,带头的便是怀北州的捕快头儿武都尉,已是武将二品颠峰的修为,围捕原本很成功,已成瓮中抓鳖之势。不想怀北六壮里已有两个达到武将二品的境界了,其余四个都是五将一品,他们一起打伤了为首的武都尉,逃出了围捕!自此之后,怀北六壮倒是行为有所收敛,时聚时散,不再做大案。官府也只是暗暗忍着,由城主再约请其它州的捕快能手过来帮忙,然而各州的捕快都尉也就是武将二品的层次为主,最多是个别达到颠峰,对付怀北六壮没有必胜的把握,因此多数都以公务繁忙为由,也不愿意应承过来帮忙。一年多来怀北一州十六县再也不太敢管他们的事,自是任得他们横行了。只是我也没有想到他们这么些竟然生了恶胆,约集到一起进到怀北州城来大吃大喝!”
“原来如此!”周天赐还是有些不明白,想起以前经历的红山盗,也就是武将一二品的修为,那个叫武维扬的巴州城主还是把他解决了,他们三兄弟当时还得了不少的赏金!他问道,“怀北州城主的武艺应该也是不错的吧,怎么只是出面约别人来帮忙?武将二品的修为在楚国来说也算是高手了吧?还有,我好像在怀北州没有看到悬赏捉拿怀北六壮的布告啊,有悬赏的话总会招到一些奇人异士帮助辑拿啊?”
李元昌苦笑了一下,答道,“我也是两三个月前跟着我们卫州城的头儿杨都尉过来的怀北州,悬赏布告以前应该以前也是出来吧?只是我没听说过,也许因为怀北六壮并没有做惊天动地的大案,并不多伤人命,所以赏金不可能太高,要想招到武将三品的人才来帮忙拿住他们我想也不太可能!怀北州的城主大人也是武将二品的修为,镇不住他们六个啊!我们卫州杨都尉也是武将二品,也是实在推不掉怀北州城主大人邀请还有卫州城主大人的面子才勉强过来的,还把我也捎带过来了。可是就算两个武将二品要收拾怀北六壮应该还是不够!”
周天赐感慨有些索然无味。问道,“那你是什么武功层次呢?”
李元昌对周天赐的层次吃不准,有点沮丧地说道,“我就是武将一品中等水平吧,因为是卫州来的生面孔,被上面派来暗中调查怀北六壮。”他像是醒起什么,眼睛忽然发亮,又说道,“小兄弟看来也是热心肠的人,手底下武艺肯定也不错的,不如由我推荐,也加入到帮助我们抓捕他们?小兄弟怎么称呼我都忘了?”
周天赐提不起帮助他们的兴趣,再说自己也是武将一品的境界,未必就能胜得了怀北六壮,还要赶去楚都见识下呢,哪有这个时间?又不好一口回绝李元昌,毕竟人家刚刚才拉了自己出来,没有和怀北六壮正面冲突,陪笑道,“谢谢李都尉您抬举了,小弟周天赐,也是刚刚才踏入武将一品之列,帮不上你的忙哦。”
李元昌听到也是武将一品,有些失望,还想再说什么,突然附近传来一声很尖锐的口哨声,他脸色大变。对周天赐急道,“周兄弟,咱们得散伙啦,这是怀北六壮康老三的口哨声,应该是召集其他的人到这边来集合,很快就会到!你还是赶紧出城避一避他们吧,你打不过他们,离他们越远越好!”
周天赐冷笑一声,“他们要来我就来好了,我干嘛要躲着他们出城去?你这样怕他们,也难怪他们把怀北州当是自己的家了!”
李元昌涨红了脸,很想开口再说话要辩解一下的样子,居然又咽了下去,转身发力便跑,奔了数十丈,终又顿了一下,转头急道,“周小兄弟,他们要找的就是你,你不要大意了!少年人不要太过自负了,留得性命在,以后不怕没有好日子过!”说完之后还是再次发力跑得一下就没了影。
周天赐朝他跑的方向吐了一口,暗骂一句,“我靠!这年头怎么回事,官府的见着恶人来了反自个儿跑了!我倒要看看这怀北六壮有多横!”
转角处果然出现了一个熟人,正是那个胖老大。看到周天赐一个人镇定地站在那里,并不是要逃跑,胖老大却是哈哈大笑,“这位小兄弟果然是胆色过人,临危不乱!是做大事的料子,颇有些我们怀北六壮的风格。”
周天赐却是了下眉头,回道,“你们的风格?您老太看得起我了吧?残害普通平民有恃无恐?那个我可学不来!”
面对反唇相讥,胖老大并不生气,还是笑嘻嘻地,竖起大母指说道,“现在在怀北州,当面和我们怀北六壮说话,还能镇定自如的,现在真是少之又少了!小兄弟真是深藏不露!我都有点想改变自己的初衷,想拉你做的七弟了,这样我们就不是六兄弟了,是怀北七壮啦!”
周天赐很是气愤,正待再说,胖老大边上闪出两个人影,正是那个大耳坠的,他一下接过胖老大的话尾,尖声叫道。
“老大!这样的货色兄弟们可不敢认呢!太目中无人了,怎么可以替我们铺床叠被、拿包裹,只怕是个惹祸精,要不就是败家仔!”
另一个马上接口说道,“就是,就是。”
这会儿,巷子另一边也出现了三个人影,已经对他形成了包围之势。
周天赐气得郁闷无比,朗声说道,“只怕是你们想帮我铺床叠被,恭恭敬敬地请我当老大,我还要考虑考虑!”
胖老大身边的另一个人尖道,“好大的口气!刚刚怎么要走酒馆的后门溜掉,害得老子瞎等了大半柱香的时间!”
他转头对胖老大说道,“老大,小三我实在是忍不得了,看我上去教训下这小子!”已向周天赐扑了上去。
胖老大并没有阻拦的意思,却笑道,“也好,不要多伤人命,把他剥光猪就好了!”
康老三的步势极大,才迈了数步已冲到了眼前,看他来势迅猛,周天赐不敢大意,一个马步打桩,右手已抽出了随便携带的木剑!
康老三冲到他身前,好像是猛吃一惊,脚尖点地又疾退了一丈有余。巷子里一下充斥怀北六壮的开怀笑声,另一边的三个差点笑出眼泪,在酒馆里最先说话的老四已经捧住肚子,说道,“大家看走眼啦,原来不过是一个需木剑的毛头小子!老大你太郑重其事了吧?康三哥,这把破木剑好像吓着你啦!”
康老三只笑了一下便即顿住,“使木剑的人,向来要么是不懂武艺的人,也有那么些个例外,就是剑法极为自负的人。小子,你是什么来路?”
周天赐一脸严肃,“别费话!你上来试就知道了!”一下把‘屠龙剑气’灌注木剑,剑声爆发一声巨响,居然微微泛起了暗金色光芒!
这一个下马威果然镇住了怀北六壮的耻笑,康老三脸色凝重,身后传来胖老大的叫声,“老三不要大意,这小子不简单,拿出你的看家本领会会他,千万不要阴沟里翻了船!”
康老三就了声晓得,从腰间掏出了只银灰色的爪子,朝周天赐再次冲了过来。
周天赐早已打定了主意,如果是单对单,自己完全没有必要怕这六个恶人,可以拿他们练练手,如果是他们群攻,恐怕是打不过,自己就使出御剑术飞走就是了!木剑迎着康老三抓住爪子的手腕便刺了出去。